考試周的氛圍總是有些緊張,只有我一個人老神在在在教室裡顯得格格不入。當別人都在緊張地複習的時候,好像就我一個人無所事事,本來想裝作我也有很多事要做的樣子,但又好像很多東西我已經明白了。
餘大富的課一如既往地無聊乏味,說實話,他上課的水平和我去年的語文老師比起來差了一大截。除了睡覺只能玩手機,煩悶地等待著下課。
“唐默在嗎?”
一個腦袋從門口探進來。
是曾老師。
我下意識地頓了一會,然後錯愕地站起來。他朝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出去。如果按照我以往的性格,我應該是會向餘大富打一聲招呼的。但是昨天晚上一番話令我很不高興,我不高興他也別想高興。
最深刻的傷害是毫不在意。
“剛剛在玩手機?”
曾老師勾著我的肩膀,說。
“沒有啊。”
他笑了笑,也沒有說穿我的謊言。
同樣是問起來昨晚的事,我心說你不是都知道了嗎?還要來問。不過我還是一五一十地把能告訴他的都告訴他了。
到辦公室我才知道真正要找我的並不是他,而是年級主任羅少榮。一看到我進來,羅少榮先是微微一笑,指了指他面前的椅子,說“來了,坐吧。”
說起羅少榮,我還是有些印象的,高一還沒分科的時候羅少榮教過我的歷史。
“羅老師好。”
“嗯,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嗎?”
“不知道。”
眼角的餘光往辦公室掃視了一圈,這是早上的第三節課,辦公室裡基本沒什麼老師。羅少榮選擇的時間段還是挺好的,如果人多的話就會顯得有些尷尬了。
“嗯,聽說你想回家?”
羅少榮顯得很是隨意,翹起二郎腿,儘量讓自己顯得隨和。
明明已經解決的事情還要來問我,這是為什麼?為了讓自己顯得舉足輕重?城蘭中學的領導,有時候真的是可笑。
“嗯……”
這算是個肯定的答案,明明討厭這種方式,偏偏還要笑臉相迎,這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唐默了。為了滿足了羅少榮的虛榮心,讓他成為別人眼裡的那個關愛學生的好老師。
我的心理沒有任何問題,不需要疏導!
“為什麼?”
“……”
“很難回答嗎?”
“沒有。”
“很難啟齒?”
“沒有。”
“那你可以詳細說說嘛?”
我很討厭被人逼迫著說一些自己不願意說的話,何必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如果你真的慈悲為懷,那麼就離我遠一點。
“我只是比較迷茫,我不知道我回來這一年有什麼意義,又要重複一次這些荒唐的生活,在各個學校之間選擇,可是我已經不知道我該做什麼。”
“荒唐,高三很荒唐嗎?能夠有再來一次的機會已經很難得了,你難道不應該好好珍惜嗎?你說你很迷茫,迷茫什麼,現在談那些遙遠的事情還為時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