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行,我們先走了啊,拜拜!”
“嗯,拜拜……”
看到潘曉涵他們之後,我心裡那個想要搬上來的念頭越來越堅定了。我不想做一個外人,這就已經算是一個理由了。
東西搬好之後,我不太想留在宿舍樓裡,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恐慌,一種排斥感要將我推出這棟建築。
路過大廳的時候,碰見了宿管阿姨,張阿姨。張阿姨還是那麼瘦,沒什麼變化,總是掛著微笑。
“張阿姨……”
我小心地叫了一聲,沒有得到回覆。其實我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或許是沒有聽見吧,但是還是如此令人失落。那種熟悉感在一瞬間蕩然無存。感情這種東西是善變的,僅僅是一言一行就足以改變很多東西。反目成仇不過是轉眼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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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匆匆離開了這個不怎麼歡迎我的地方,這是我第一次因為自己是一個復讀生而感到自卑。我以為我在這裡可以得到同等於應屆生的對待,因為大多數復讀生都是交了大量的“補課費”,高達萬元。但是我們所得到的並不能與我們所繳納的費用成正比,甚至遠遠不及。
我不太明白一定道理,也不想去明白。或許是恐懼吧,我看到了一些社會的真實。
謝頂昆依舊面帶春風,他不會記得他羞辱過我。
這就是差別。
晚自習我跟任建宏談過搬宿舍這個問題,他答應去幫我問一下。我心裡也算是走有了一點小期待,與此同時,市聯考的也越來越近。大多數同學都顯得格外緊張,上一次理綜合卷的測試讓很多人對理綜毛骨悚然,不知如何應對。
這算是開學的第二週了,任建宏打算在班會課上重新進行一次班委的選舉。班委選舉過後就要重新進行分組。經過一個周的相處,其實我已經和我們組很多人熟悉起來,甚至關係很親密。
潘曉涵是個外向的男孩子,總是主動提出要幫我的忙,我們也談得來,上課的時候也總是一起吹牛。他也主動說讓我洗澡的話可以去他們宿舍,因為老宿舍樓是沒有熱水的,畢竟這還算是夏天,洗冷水沒什麼。
如果真要分組的話,我其實還是蠻捨不得潘曉涵的。
我們的位置經過了一些調動,我和楊笑語變成了同桌。畢竟是個可愛姑娘,我們也很喜歡聊天。她的英語好到令我難以望其項背,但是理綜數學真的是……不可與英語匹敵。難道英語好的人數理化都差嗎?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她其實是個特別刻苦的姑娘,每天早早地起床背單詞,背古文。好幾次我都是看到她孤零零地一邊走一邊嘴裡唸叨著單詞,不得不說我被她這種精神折服。
其實她和盧正傑那些事我也有所耳聞,聽到潘果果和潘曉涵透露過一些。聽到那些事之後,我對這個愛笑的傻姑娘感到可惜。雖然只是一些片面的訊息,難免有先入為主的嫌疑,可是我對盧正傑真的不太感冒,也喜歡不起來。或許是一種男性之間的與生俱來的某種特殊的本領吧,對於盧正傑我總是心懷戒備。但是他和潘曉涵和韓君瑋他們交情不淺,這就令我比較尷尬了。
我經常看到楊笑語一個人躲在陽臺上悶悶不樂,長頭髮吹落下來遮住了她的臉,看不清她臉上是不是有可愛的笑了。潘果果加了我的qq,我們偶爾會聊天到很晚,她總是會向我抱怨年級主任,抱怨這個學校,總之她有很多的不滿,比如盧正傑。
他們的故事要從一年多以前說起吧,當時盧正傑算是班上比較厲害幾人之一,在前一百佔據一席之地。和楊笑語在一起的時候,兩人經常吵架。或許是性格的原因吧,楊笑語總是喜歡粘著盧正傑,而且也曾經吃了一個月的包子為盧正傑買了一個nb的揹包。
青春期的愛情總是轟轟烈烈的,不計後果的。爭吵意味著裂痕,意味著分開,意味著眼淚。
眼淚刺痛心臟,讓彼此仇視。然而總有人分開以後追悔莫及,也有人一瞬間學會了長大。可惜的是楊笑語和盧正傑都不是第一種人,他們只是會後悔,還沒有長大。
角色現在就已經開始互換了,不是嗎?雖然我看到的次數很少,可我也能夠感受到楊笑語對盧正傑的不捨和排斥。這是一種矛盾的心理,她每次嘟著嘴推開盧正傑的時候顫抖的聲線,彷彿一瞬間就可以哇的一聲哭出來。
我不太敢輕易去觸控楊笑語的傷口,回憶是折磨人的東西,我怕她陷入在其中無法自拔,最後被折磨到心灰意冷。
《氓》其實講得很不錯。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盧正傑可以裝作無所謂的樣子繼續快樂著,可楊笑語還要一點一點地將盧正傑從自己的生活裡剔除。可就要大功告成的時候盧正傑的一句話都可以讓這個傻傻的姑娘瞬間淚奔。
聽到要分組,楊笑語抓著我的衣袖,說“唐默,你跟我一組,好不好?”
我鄭重地點頭,我只是想保護這個姑娘。我喜歡她的笑容,能讓人舉動安心溫暖。我所見過的美景,都將與這個笑容息息相關。她嘟嘴的樣子很可愛,眯眼睛的樣子很可愛,她每一個樣子都很可愛,只是沉默的時候那種生人勿近的冰冷,所以盧正傑靠近她的時候,我總有一種想要將盧正傑一拳打倒的衝動。
可我明白,唯一能夠讓你在眉開眼笑的時候瞬間落淚的那個人,一定是你最愛的。
你會好好愛她嗎?盧正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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