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個荒誕至極的主持人比賽,就這樣落下帷幕,不僅沒有獲得名額,還他媽把自己給搭進去了。最後羅少榮說得挺好聽的,你寫了主持串詞也算是加班積分的。韓君瑋和潘果果礙於我和馬瀟瀟的關係,並沒有表現得多麼不平,只是我能感受到那種情緒。這個和柳七奉旨填詞有什麼區別?
主持人大賽結束的那天晚上,我沒有等馬瀟瀟,自己回了宿舍,鑽進潘曉涵他們寢室,問潘曉涵要了根菸,躲進廁所,自顧抽起來。
剛剛點上,廁所門被拍響,我問“誰啊?”
“是我,還有君瑋!”
是潘曉涵,我猶豫一番,開啟了門。兩個人進來,帶著一盒煙,夠抽一會兒的了。有些事,一個人扛著並不會顯得自己有多麼地堅強。朋友也並不是用來說笑玩樂的,不然人生那麼多痛苦,早就壓死人了。
韓君瑋和潘曉涵一進來,本就狹小的廁所更顯得擁擠了,兩人自顧點了一根,頓時煙霧繚繞。肺部被香菸充斥著苦辣,這種足以蓋過一切苦惱的異樣的快感,真的讓人慾罷不能。難怪男人一上了年紀,就總是煙不離手,哪怕曾經信誓旦旦說這輩子都不可能碰這個東西,倒不是一定說我們都抄的討厭了,只是看清人世間的虛榮。
兩個人就這樣一口一口地抽著,煙霧瀰漫著這個小小的世界,整個人像是要飄起來,虛幻而不真實,像是世界開始傾倒。我明白這是香菸裡的毒素開始麻痺神經,這是上癮的徵兆。
抽了一根,潘曉涵把盒子遞給我,示意我自己拿,繼續點上繼續抽,抽了三根,我選擇把一切說出來,壓抑在心口的某些東西總是要釋放的,不論結果如何,我只想過得心安理得。
“在你們看來,陳觀潮是一個怎樣的人?”
這個問題,或許有明知故問的嫌疑,可是我還是想看看韓君瑋他們的看法。
“是個人渣,不談也罷。”
韓君瑋絲毫沒有客氣,吐出一口菸圈,望向潘曉涵,潘曉涵笑著,說“就是人渣,君瑋說的沒錯,那人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算是羅少榮的狗吧,逮誰咬誰那種,你如果得罪他了,最好別硬抗,讓我們來,這種人,打服了才懂得什麼叫怕!”
“馬瀟瀟從前告訴我她會毫不猶豫地拒絕,我明白,我相信,所以不論陳觀潮做什麼事,我都可以裝作看不見,我也能看出來陳觀潮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可為什麼馬瀟瀟要瞞著我呢?和陳觀潮一起主持,如果告訴我一聲,你說明白了就好了,我不會生氣,羅少榮指派的嘛,可她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不是陪君瑋他們去參賽的話可能我直到中秋那天才會知道原來她和陳觀潮是搭檔主持。”
“還有,君瑋,我要跟你說一聲對不起,其實……我早就知道馬瀟瀟她們是內定的,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們,我還是希望羅少榮能夠公平,對不起……”
韓君瑋吐出菸圈,仰頭,無所謂道“那又如何呢?沒用的,沒用的,根本不是這個事……就算是我和果果勝出,羅少榮還是有很多方法拿掉我們,他連那種話都說的出口,還有什麼他做不出來的。唐默,羅少榮這個是,從前可是混社會的啊……”
無奈,無力,無從反駁。
韓君瑋說的沒錯,真實到赤裸。
潘曉涵往坑裡吐了一口痰,抽菸時間長的人就有這種習慣。“是,我聽說過,羅少榮以前就是和混子,後來家裡給弄到了這裡來。你看看他平時的風格就知道了。”
我知道他們的意思,刻意避開馬瀟瀟的問題,這樣我就不會那麼傷心。
“算了吧,這次賠了夫人又折兵,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你說我憋不憋屈?”
潘曉涵扔掉搖頭,踩了一腳,說“媽的,別管了,他們要寫自己寫,格老子的,要是老子,不罵人都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