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猩紅刺目的雙眼在蒼白的小臉上更顯突兀,嘴唇發白,嘴角處還能看到參差不齊的撕裂傷,原本該細膩皎潔的臉蛋上都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掐痕。相比於身上,這個女孩臉上的傷看起來才更滲人...
“你睡吧。”
蘿梔的聲音如山澗清泉般細膩柔和,沒有嘲笑,沒有排斥,也沒有鄙夷。有的確是動人的溫暖。
這簡單的三個字在女孩的耳朵裡縈繞盤旋,最終,那強忍著的淚水衝破屏障決堤而下...
自從她被關進來後,這是她得到的第一句關心。在這一刻,她才覺得自己是,人。
...
蘿梔明白,這個女孩的哭泣只是一種情緒發洩,所以她只是沉默的陪在她旁邊,與其說她沒有安慰倒不如說她沒有打擾。
一個情緒崩潰者即刻想要的並不是一個開導人,而是一個能做到不打擾、不離開的陪伴。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個壓抑的嗚咽聲開始變得飄渺。直到最後,徹底消失...
兩人均是陷入了沉默——
“我叫趙笙月。是在和朋友逛街的時候在公共廁所被人迷暈帶到了這裡。你呢”
女孩微啞沉悶的聲音傳來。
她只是在上廁所,被一個看似清潔工人的人迷暈後裝入了推車中當著她朋友的面給拐走了。
可見這群人的猖狂程度。
蘿梔也沒有隱瞞,將自己所遇到的事情經過描述了一遍。
女孩聽完後表情沒什麼變化,依舊是空洞恍惚。
”你是新來的。三天後你就要出去了。“
女孩聲音木然,空洞的眼神中劃過恐懼,似是想起了'外面'那個讓她痛不欲生的地方...
“那裡,有些什麼?”
蘿梔試探的問道。
“呵...有畜生,有怪物,還有鬼。那裡...就是地獄”
趙笙月先是冷笑了一聲,聲音泛苦。就連眼神中剛才的恐懼此刻也已經化為了漠然。
蘿梔依然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一群只具有原始慾望的生物難道還能算是人嗎?”
趙笙月聲音中充滿了不屑與厭惡。不過轉而,這一切又都消沉了下去...自己在這裡,又何嘗被當做人呢...
“你在這都看到過什麼?外面的格局你清楚嗎?”
雖然蘿梔對這裡有留下來的興趣,但是還是得搞清楚格局規劃逃跑路線。要以防萬一。
趙笙月擺了擺頭。
“只要出了這個大門,我們就會被蒙上眼罩,他們會先把我們放在一個椅子上坐著。可以聽到類似拍賣會叫價的聲音。只不過競拍成功的話得到的不是商品,而是對我們的處置權。”
“全程,我們的雙眼都是被矇住的。”
“聽說鬥獸場不會矇眼睛,但是,那裡是最殘忍的地方,進去的人,無一生還。”
在蘿梔的詢問下,趙笙月除了描述那些她親身經歷過的場景外跟她說了很多從別人那聽過來的場景以及各種傳聞。
“這些很多都是以前和我住的一個女生告訴我的。她後來實在忍受不了這裡的生活,在逃跑的時候被發現,丟進了鬥獸場,被吃了。”
說到這,趙笙月的聲音聽不出來任何的情緒波動,就像只是在敘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不過,她至今還記得那個場景。
那群人為了在她們心裡造成威懾作用。特地推來了移動裝置在她們面前進行直播。
不得不說這一招確實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