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著名的一件要屬如今兩湖省博物館的一件瓷器,這件瓷器既是該館鎮館之寶,也是國寶級別的藏品,名為——”
“四愛圖梅瓶!”
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崔思怡也說了出來,看來她原本也知道這件東西,只不過所知不多,才一時未想起。
任平衝她點點頭,以示讚許:
“不錯,正是四愛圖梅瓶,這件瓷器本是元青花瓷,工藝當然是極高超的,但能成為國寶,其中也有其瓶身上所繪四愛圖精美人物畫的功勞,”
“至於當中的四幅圖和四個典故,那也並不稀奇,分別是《王羲之愛蘭圖》、《陶淵明愛菊圖》、《周敦頤愛蓮圖》以及《林和靖愛梅圖》,”
“四者並列,合稱四愛圖。”
話音一落,在場眾人無不恍然,只因這四個典故確是眾所周知:
王羲之愛蘭,自不必說,不單因一篇《蘭亭集序》,而是其飄逸流暢、氣脈貫通的書風,本身就多得益於蘭花的姿態;
陶淵明愛菊,“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是傳頌千古的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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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敦頤愛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蓮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只要是上過中學的人,沒有沒聽過《愛蓮說》的;
即便是最後一個,稍冷僻的林和靖愛梅,也有不少人知道。
傳聞此人性情高冷,常年在西湖邊上的孤山隱居,尤喜梅花,種植梅樹360餘株,有詠梅佳句“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除此之外,又喜歡養鶴,愛梅若妻,待鶴如子,自稱“梅妻鶴子”。
那幅林和靖愛梅圖,自然是描繪其愛梅圖景。
這四個典故說起來人人知道,即便是隨便問幾個行外人,多半也說得出,可是一來少有人將四者聯絡起來,不知有四愛圖這回事。
二來,絕大多數人一聽梅、蘭、菊這三種花,立時想到的便是花中四君子,以及缺漏的竹,少有人會想到蓮,更不會想到背後的四個典故。
這其中便存在極大迷惑性,以至於莊為年、崔浩這些業界老手也不由一時疏忽。
此時再看桌上那四件東西,一件蓮硯、一件梅瓶、一件菊壺、一件蘭書,眾人自然都知道分別對應四幅圖。
至於最後一件,那枚黃玉印章,也有人想到了,當下伸手指了指:
“這四樣東西也只是分別對應四幅圖而已,可你剛才說這套組合仍是五件為一組,那便是說……”
“不錯,其實這枚印章才是整個組合的關鍵所在,”
任平衝那人笑了笑,然後將印章拿起:
“章體本身有四面雕刻,刻的正是四愛圖,前後左右每面正對一幅,各位請細看。”
眾人立即上前幾步,雖說章體較小,論工藝也不算十分精美,想來遠遠比不上那件元青花四愛圖梅瓶珍貴,但仔細辨認,確是四愛圖無疑。
其中的愛蘭、愛菊、愛蓮、愛梅四幅圖,都算得上是形神兼備,一望可知。
最重要的是,與之前四件東西緊密聯絡在一起,成了場眼,如此一來,任平這套全場最佳的藏品組合,終究是成了。
“任先生,你還有一點沒解釋清楚,即便這套四愛圖組合不錯,可是它們與你說的君子二字又有何關係?”
心中極為不甘,崔思怡忍不住又問道。
任平嘴角一揚,轉過頭:“崔小姐何必明知故問?以你的學識難道不清楚其中的關聯?梅、蘭、菊乃花中四君子之三,剛才不是你和莊先生說的?”
“哼,你現在又說這個,那蓮呢?”
“哈哈哈哈,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愛,陶後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任平直接背了段古文出來,正是周敦頤的《愛蓮說》,其中明確提到“蓮,花之君子者也”,雖與通俗所言的花中四君子不符,但也算有了古人背書。
崔思怡一聽就不由面如死灰,似乎沒想到這套組合的設計如此精妙,遠在自己的十絕錢之上。
頓了頓,慘然一笑:“我服了,我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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