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知農等人見她氣性大,也不好再說,頓了一會兒,才又低聲交談起來,言語間無外乎猜測任平到底想幹什麼。
另一邊,當曲知農等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尤正興也在抓緊佈置。
十幾個服務員在上層展廳騰出一大片地方,再用七八個木桌拼成兩排,每邊各擺一件用來砸瓷器的金錘。
這種金錘也頗有來歷,據說古時候制瓷工人們用來砸爛不滿意的作品,現如今卻是去偽存真,在許多拍賣行、鑑定機構,是用來砸碎偽造贗品的器具。
至於今日,又有不同,哪怕雙方瓷器都是真的,只要價值相比較低,就要當場砸個粉碎,這種血腥場面在整個收藏界都不多見。
尤正興一邊指揮佈置,一邊吩咐手下人從倉庫裡依此取出十件瓷器,按他的要求,也不必都要珍品,有一兩件壓箱底的就行,可見對自己的家底自信十足。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當他和曲知農等人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即將到來的賭局上的時候,一個二十五歲左右、膚色白皙的年輕女子也在上層展廳裡。
一邊徘徊,一邊吩咐跟在身旁的侍女:
“雍容齋就這些家底?真是這樣的話,怕連我們致韻齋十分之一都不及,你去,看看剛才那人能淘到什麼東西,有沒有勝算。”
“是,小姐。”
……
“任總,我們這就回去?”
“嗯,時間快到了。”
天工街上,任平正意興闌珊地往回趕,這時距離約定的兩個小時時間還有一小半,身後是剛剛跟來的那兩個工人,一邊抱著淘來的瓷器,一邊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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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還不夠十件啊,任總。”
“誰說的,回去就夠了。”
“回去?難道回人家雍容齋去淘?”
兩個工人面面相覷,實在不知道任平在想什麼,剛剛他們馬不停蹄地在天工街轉了一圈,不論好壞,也只淘到了八件東西而已,還差兩件。
現在時間又沒到,為什麼要急著返回?
沒等開口問,雍容齋已經到了,任平示意他們抱著東西先上樓去,然後站在下層展廳,靜靜地觀察著什麼。
片刻後,似乎主意已定,選了兩件現代工藝瓷,交到櫃檯上。
“先生,是打包還是快遞?”
櫃檯小姐顯然還不知道他的身份,露出職業的微笑。
任平也笑了笑:
“都不用,給我送到樓上就行。”
“什麼?”櫃檯小姐一愣。
任平沒再理她,按標價付了錢,雙手各抱一個,就要上樓。
沒想到,剛要轉身,突然,手肘撞了一下,像是碰到什麼東西,緊接著就聽到一聲嬌呼從身後傳來。
他吃了一驚,照理說,可以把身後那人拉住,可是因為兩手各抱一件瓷器,騰不出手來,匆忙之下,只得右膝一屈,做成個支架模樣,順勢上頂。
那人被這麼一攔,所幸沒有摔倒,不過啪啦一聲脆響,正拿在手裡賞玩的瓷器卻是碎了。
“對不起,你沒事吧?”
任平轉過身來,把手裡的兩件瓷器放下,然後連連道歉。
定睛一看,只見對方是個姿色頗豔麗的女子,明眸彎眉,鼻樑高聳,膚色比常人要白一些,溫潤如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