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陳府。
陳氏用顫抖的手撫摸著一個青年的臉。
“瘦了...”
聽到這話,陳壘鼻尖一酸。
何魚他們天天和他呆在一起,自然不會察覺這種小事。
只有陳氏,第一件事問的不是射策,而是摸著他的臉,說他瘦了...
“真是苦了你了。”
陳壘跪倒在地,任由陳氏撫摸他的頭髮,發自肺腑的說道“孩兒不苦。”
這些都是他應該做的,不然即將席捲而來的天下洪流大勢會把整個廣陵淹沒,一不留神就會被別人奪走一切。
就算他之前的性格極為佛系,也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頭上。
“小春!”陳氏呼喚自家侍女的名字。
很快就有一個和陳氏差不多的侍女走了進來,正是陳氏的侍女小春。
她笑意盈盈的和廳內兩人做了一個萬福,問道“主母,何事?”
“給你家陳爺做完清粥過來。”陳氏嘆氣,哀傷的說道“這都瘦成什麼樣了。”
本來就瘦,沒想到去了洛陽一趟反而更瘦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父親也是這麼瘦,他爺爺也是這麼瘦,看上真讓人著急,本來陳壘被他養胖一點點了。
可現在一去洛陽,倒是比他父親還要瘦了...
哎...
“是孩兒不對,讓母親煩心了。”
“不是你的錯。”陳氏柔聲說道。
......
在沉默中。
陳氏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強撐著掛起微笑,說道“你那涼棲木被為母給送人了,你不會怪為母吧?”
陳壘心裡突然想到一個名字,笑了笑,溫和的說道“權憑母親做主。”
不用猜,肯定是許懸惹下的那事情,不然他母還能把涼棲木送給誰,看來陳氏真的對那家裡的女子很滿意啊。
直接就把他送的涼棲木轉送給人家了。
“留在府裡也用不著,我年紀大了,怕受涼,還是索性送去給那姑娘用好了。”
給他用也就相當於給陳壘用,差不多。
這也是獨屬於她的一個小心機,好東西當然要留給自家孩子用,她自己用次一點的沒事。
陳壘笑道“母親您說了算。”
反正婚都訂了,也不差這麼點旁枝末節的。
陳氏掃了他一眼,像是看到了未來自己抱孫子的美好情景,心情徹底轉好,不由得樂呵呵的說道“壘兒啊,我也就不多說了,你少時就聰慧,相信知道為母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