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黃忠和湯若洞趕到洛陽的時候。
董卓剛好帶著他的一萬人馬趕至洛陽,不過被何進勒令駐軍在離洛陽不遠的一條小河邊。
再過個三四天,丁原和橋瑁估計也會趕至洛陽。
因為傳信的使者無論是先趕至丁原所在的幷州,還是橋瑁所在豫州,都比河東要久,一來一回之間,耽擱時間也是正常情況。
至於原先那些去外郡招兵的,需要的時間更久,最少也得一個多月才能趕到洛陽,並且除了丹陽郡招來的兵有一些戰鬥力,其他新兵都是弟中弟,只有人數威壓這一個用途。
也就是說,何進招兵,更多的是用來逼迫宦官集團。
你看,我能招兵,我能壯大自己的兵力,而你們只能被困在未央宮內,什麼事也做不了,此長彼消,你拿什麼和我鬥?
但在近期之間,這些招來的兵,並不能對宦官造成什麼影響。
但在上一世,這些剛招過來的新兵,也沒對宦官集團造成麻煩。
畢竟人都已經死完了,這些新兵總不可能全都自殺,再然後一個個的下地獄找十常侍吧?
且不說有沒有地獄,讓一眾宦官全都自殺就不是普通的機靈鬼能想出來的事。
但更讓人感到智障的是,董卓到洛陽之後,居然直接給少帝劉辯寄了一封信函,把何進的計劃全盤拖出,並且何進許諾他的那些榮華富貴,打算怎麼樣對待宦官們怎麼樣,都寫在了上面。
少帝劉辯能不能看到這封信函誰也不知道,但十常侍絕對能看到這封信,這毋庸置疑。
所以這封信被董卓送往宮中的一瞬間,就被專門檢視信函的太監送到了掌權大太監手中,掌權大太監只是掃了一眼,就知道這封信函不是他能夠看的,連忙送到趙忠在宮中的住處。
“趙常侍,這是卑職攔下的陛下信函,上面蓋了外官董卓的私印,臣想著這董卓乃是外面除了皇甫將軍以外,實力最強的一股潘鎮,臣不敢多留這信函,截留下來之後,就馬不停蹄的給趙常侍您送過來了!”原先趾高氣昂的大太監此時跪在地上,連氣都不敢多喘。
趙忠淡淡的應了一聲“那拿來吧。”
掌權大太監並沒有直接送到趙忠手裡,而是遞交到趙忠身旁一側的一個年紀稍小的太監手上。
這是趙忠的義子趙理,只見他用手指稍微一撥,信函上面封著的蜜蠟,簡單的掉了下來,趙理把信函當中的紙張抽了出來,越看越是心驚。
原本的操作流程應當是他看了之後,再梗概一下內容,再簡單的告訴趙忠裡面的內容。
可董卓的這封信,著實讓他心驚,他決定把外人屏退之後交由趙忠自己來看。
趙理揮揮手對掌權大太監說道“你出去吧。”
既然下了逐客令,哪怕掌權大太監再好奇,也不敢繼續留著了,快步退出了這處極其顯示身份的小別院。
趙忠問道“理兒,怎麼了?”
趙理把紙遞過去苦笑一聲“義父,您自己看吧,這裡面的事倘若是真的,那可真的是天大的禍事!”
“哦?”
趙忠伸手接過來“灑家倒是要看看,這信上寫的是何等事物,讓理兒你如此驚慌失措。”
趙忠攤開一看,身子猛然站起,也是大驚失色,他的膝蓋撞到桌子,衣袖擦到油膩的碗碟中,瓷碗掉在地方,可趙忠卻是不自知。
“呼呼~”趙忠喘著粗氣,瞪著眼睛看著前方。
“義父,孩兒現在去讓其他常侍們來您府上商榷一番吧。”趙理提了個建議。
趙忠猛然回頭,面孔極為駭人“好,快把他們叫過來!”
沒過多久,常侍們齊聚一堂,除了找不到人的韓春,其他人都已經聚在一起。
“老趙,你們把我喚過來是為何事?”段珪找了一處坐下,隨意的問道。
趙忠面色不好看,把一張信紙丟給他看“老段你看了再說。”
“好!”
段珪把信紙接了過來,上下掃視這信紙上的具體內容,段珪看到第一段的時候,心裡的情緒還能夠抑制住,但當他看到第二段,‘何大將軍差遣吾進京,斬常侍,清君側’的時候,段珪已然臉色大變。
“這信紙是何人所寫?”段珪眼神裡懼意閃動,但內心還是有所希冀,萬一寫這信紙的只不過是一個沒有權利的清流,亦或者只是一個吹牛的小人。
趙忠把帶有私印的信函丟給段珪。
段珪喃喃自語“居然是董卓...”
見段珪如此表現,其他常侍紛紛圍了上來,想要看究竟是什麼內容,居然能夠讓段珪臉上一下子就失了顏色。
只待他們通通圍上來之後,段珪把信紙鋪在桌子上,確保每一個人都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