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言初將女孩輕輕放在了床榻上,雖然神情還是一樣的冷峻,但是從眉眼之中不難看出來他內心的緊張和慌亂。
少年抬起女孩纖細的手腕,試了試她的脈搏,脈象有些微弱。
他正糾結要不要給她的身體注入靈力助她療傷,這時候師尊進來了。
老頭不同於平日裡那般紈絝跳脫,此刻也陰著張臉,快步走到了床前。
“我來看看。”
少年便起身給他讓出空來。
老頭捏了捏女孩的細胳膊細腿,又施法探了探女孩的骨相,這才擼了擼鬍子,鬆了口氣。
少年問道:“她怎麼樣了?”
老頭道:“還行。骨頭沒事,就是有些皮肉傷。估計小丫頭醒來後非得疼苦。”
聞言,少年也在心裡鬆了口氣。
老頭轉身向外走:“你且在此好好照看,我這就去給玉汐傳信,託她來山上住幾日,好貼身照料丫頭。”
少年道:“那藥……”
老頭衝他擺了擺手:“你放心,配藥的事就讓小河去辦吧。”
少年頓了一下,想說些什麼又忍住了。他回過頭來看向躺在床上昏睡著的女孩,無言地垂下了眼眸。
玉汐匆匆趕來後,也是心疼得不行,她答應了常夫人要好好照顧姑娘的,怎麼就離開了她幾天,好好的小丫頭就遭了這等禍事。
玉汐將軟帕子浸滿草藥擠出的汁水,輕輕給女孩的背敷了上去,原本細嫩的面板現如今傷痕累累,就是她一個二十七八的粗婦受了這傷都要疼得受不住。待姑娘醒來後,指不定要疼成什麼樣呢。
夜幕時分,少年躺在自己房間休息,過去了很久卻怎麼也睡不著。
他就是靜不下心來。
“吱呀。”少年開啟了房門,走了出去,在廊下駐足。
清冷的月色給萬物都蒙上了一層孤影,四周靜默無聲。
少年此時有些煩悶無主,他鬼使神差般地來到了雲舒的屋前。
屋裡漆黑一片,沒有亮燈,玉汐早就和雲舒睡下了。
少年靜靜地望著緊閉著的房門,細白修長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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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分,雲舒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反觀另一間屋子裡翻來覆去的少年,也是怎麼也睡不著。
很意外的,兩人都失眠了。
這趟岐無山之旅,在每天閒散有序,輕鬆自在的日常生活裡消磨掉了。
待雲舒的傷好得差不多的時候,雲舒便跟著葉言初向師尊和楚清河辭行了。
“雲舒,你可不能忘了我。”楚清河抓著女孩的辮子威脅道。
“不會的。”雲舒道。
少年將她往自己身側拽了拽,俯身向師尊行禮道:“師父,徒兒告辭了。”
老頭對於自己的徒兒倒沒有什麼不捨,反而是對雲舒很是掛念:“丫頭啊,以後要常回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這永遠歡迎你。以後若是有人欺負你,帶你不好,跟老頭說,我不會放過他的。”
雲舒甜甜地笑著,心裡卻嘟噥著:對我最不好的就是你的好徒弟了,這下好了,好日子結束了,又要回去單獨面對大魔頭了。
“今日別過。”說罷,少年就拉著女孩走了。
見大魔頭要過來了,雲舒連忙捂住了畫紙,不讓他瞧見,此刻女孩的心跳得就像打鼓似的,真是悔不當初。
少年見她如此寶貝那張畫,心裡便起了疑,他伸長了手臂去將畫奪了過來。
女孩害怕地縮了縮脖子,緊緊閉上了眼睛。
慘了慘了,大魔頭要吃人了!
少年端詳了一會,清冷的眸子突然變得冷戾,他看著女孩垂下去的腦袋冷冷出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