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和牛哥連忙去推桌子,張嶷自覺殿後,蹲在牆邊舉著八卦鏡照,再三確定辦公室裡沒有髒東西。奇怪,肯定有東西進來了,怎麼照不到呢?張嶷又掏出羅盤,磁針微微擺動,指向了門的方向。
麻花的腦袋還卡在門縫兒裡。
張嶷驀然明白了,鬼推了門,卻沒有進門,鬼在門外!
“快把頭縮回來!”張嶷大叫。
“啊?”麻花一愣。
他還沒反應過來,辦公室門忽然一震,麻花斜著眼,眼睜睜看著門朝他的脖子迫近。只見門猛地關閉,麻花那兒傳來清脆的骨骼斷裂聲。從小白和牛哥的角度看過去,清楚地看見麻花的脖子凹下去一個弧度,門正好卡進了麻花的脖子裡。
小白和牛哥嚇傻了,僵在原地沒動。
門忽然又鬆了,吱呀一聲開啟。麻花的身體失去支撐,順著門框滑落在地,脖子歪成一個直角,紅腫一片。張嶷看他那樣子,自己脖子也疼得慌。還沒等幾人反應過來,麻花的身體忽然劇烈地抖了一下。
“他還活著!”小白叫了聲。
“別過去!”張嶷道。
只見麻花拗著脖子,歪歪扭扭地站起來,朝小白走過去。脖子成這樣還能動,絕對不是人了,這傻逼被鬼上身了!張嶷讓離麻花最近的小白快撤,小白僵在原地,兩腿棉花似的癱軟,想跑也跑不掉,兩眼大睜著流眼淚。
“怎麼這麼廢?”張嶷服了,想把屍阿刀拔出來救人。伸手往肩後摸,忽然發現自己的高爾夫球杆筒蓋子沒了,屍阿刀也不見了。他傻眼了,手電筒往邊上一照,見牛哥不知啥時候拔走了他的刀,兩手握刀雙股戰戰。
“對……對不起……”牛哥白著臉說,“我借你的刀防身。”
張嶷心說你經過我同意了嗎,道:“那你倒是快點救人啊!”
牛哥握著刀朝歪脖子的麻花蹭過去,忽然一閃,從麻花身後的門縫兒躥了出去。
“對不起,我不敢啊!”牛哥哭著道。
張嶷崩潰了,“把我的刀留下啊,它比我的命還貴!”
他突然覺得,比起和這些豬隊友一起混,好像還是和靳非澤那個變態在一起比較好。
有刀總比沒刀好,牛哥不肯留下刀,滿腦子都是逃。他心一橫,握著刀轉身就跑。跨出門檻,眼看要逃出生天,面前忽有個黑影一閃,喉嚨處捱了重重一擊。他的刀脫手掉落,卻沒落地,斜刺裡出現一隻白皙而骨節分明的手,瞬間接住了屍阿刀。
麻花歪著脖子,嘴一張一合撲向小白,張嶷正要掏童子血畫的符咒救人,辦公室門忽然被猛地踹開,一抹凜冽如霜的刀刃縱劈而來,挾裹著逼人的寒氣一下把麻花的脖子切成兩段。麻花的腦袋皮球似的落了地,發出咚咚的響聲,那無頭屍體還站著,只是沒了頭,後面的高挑人影出現在張嶷的手電筒光下。
小白喊道:“臨時工大哥!”
那人戴著一副墨鏡,墨鏡下是線條利落而冷峻的白皙臉龐。他穿著一身黑夾克和深色牛仔褲,身形挺拔如松,自帶一股涼氣兒,似比屍阿刀還凜冽。他抿著唇,一聲不吭,再次對著麻花屍體補刀,直接把人的脊骨斷了。
張嶷見了他,幾乎落淚。
“小也!!”張嶷激動地說,“阿澤真的找對地方了,你真的在這兒!”
有姜也在,張嶷立刻有了底氣。這可是親隊友,好人中的好人!
男人把刀丟還給他,淡聲道:“我不是姜也。”
“啊?”張嶷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