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婠婠走的極快,閻十七看著她離開的身影,嘴角似有一抹得逞的笑意,他神色沉鬱比墨色還要難辨,隨意的理著自己敞開的衣襟,好似故意的一般。
美色誘人,美色惑人,雲瞳啊雲瞳,你要記住,你是來過任務的,不是來看美男的!!!
雲婠婠心裡一陣嗟嘆,不愧是作者創造的角色,真是一個比一個美,一個比一個帥,讓她都有些接不住了。
她越走越快,好不容易從剛才絕美的場景裡走出來,卻頓時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她這些時日用了太多的魔息,身體有些撐不住了。
雲婠婠扶著樹幹坐了下來,掌中生出魔息,就地調息了起來。
額間生出細汗,羽睫在風中輕顫,她面色難看,唇色蒼白,嬌弱的像是瓷器娃娃,一碰就會碎掉。
雲婠婠想起了五百年前,在幻夢山上的事情。
她一襲曳地長袍如魔煞一般出現在幻夢山上,盡管那日天清氣朗,萬物蓬勃,卻也沒能擋住雲婠婠的魔息如山海一般將幻夢山席捲成殘山斷壁。
繁花熾盛的幻夢崖上,暗紋錦袍在風中淩冽作響,她淩空在懸崖上,眼神冰冷的睥睨著夙離析,他似失了魂般沖了過去,卻被雲婠婠扼首轟到了石壁上。
身後的石壁碎成了渣滓,翻起的塵土仿若九天落下。
他失了魂,沒了主,淚目如線,毫無生氣。
“殺了我,殺了我。”
“本尊如何捨得殺你,你的命是用她的命換來的。”雲婠婠嗤笑,聲音冷的毫無溫度,“夙離析,本尊不殺你,本尊要你困禁在一方天地,生生世世守著她的屍身,永無輪回。”
“你可要記住了,你若失了這條命,她便會死不瞑目。”雲婠婠的輕語像是淬毒的針,一字一句的紮進了夙離析的心裡,沒入心髒,再難尋蹤。
她放開了夙離析,將魔息打入了雲寧寧的身體裡,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失魂落魄的走了過去。
雲婠婠面色陰冷的向前走去,追殺而來的幻夢一族驚恐的往後退去,她乃是萬魔之主,連仙界都為之忌憚的魔界之主,區區幻夢蝶也敢傷她的人。
“爾等,該死。”
鋪天蓋地的魔息擊碎了幻夢蝶引以為傲的夢境,他們在魔息裡驚恐逃竄、跪地求饒,可雲婠婠尤不知足的睥睨著他們,神情倨傲的像是看著一堆屍體。
“本尊沒了妹妹,你們用命來賠。”
魔息裡的掙紮漸沒,頃刻間失去了動靜,雲婠婠將魔息收回,繁花熾盛的幻夢崖只剩一地的殘枝斷葉,她只不過是隨意的瞥了一眼,便帶著夙離析和雲寧寧離開了幻夢山。
幻夢山傾塌,再不複往日的繁花簇景,而幻夢蝶覆滅,僅剩唯一被她困禁。
雲婠婠的心緒越發不寧,從原主將夙離析囚禁在沂蒙山後的這五百年裡,便甚少來這裡,盡管原主驕傲肆意,一向又是冷血無情,可是對雲寧寧卻是真心喜愛的。
這裡太容易擾她心緒,她原本以為自己不是原主,這等事情對她來說算不得什麼,可她終歸是低估了原主記憶對她的影響,她總會在不知不覺中與原主越發相近。
原本還算乖順的魔息忽然間乖侫了起來,雲婠婠咬緊牙關,就怕忍不住痛苦出聲。
不過是心緒不寧,竟讓她這般艱難。
看來這傷不宜再繼續拖下去。
她掌心的魔息如燃著的燈燭般一息一變,沂蒙山的風似有些大了,燈燭被風一吹,看著便要熄滅,修長的指尖附上了她的手腕,轉瞬間與她十指相扣,閻十七蹲在她身旁,將魔息源源不斷的送入她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