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浮雲若盛世流光般染透了半邊天空,無暇的仙息從流光裡無聲無息的淡淡溢流而出,輕巧的與雲朵兒盤旋往複,然後又悄無聲息的與妖息纏繞到了一處。
仙息流光,倒是叫妖息都安靜了不少。
只見金光浮雲處,若隱若現時,青昱身著錦白華服,神情淡漠的看著鶴華天音宗裡的一片狼藉。
雲婠婠看著那神情,只覺青昱這般模樣,倒是與那百年前的清冷仙君又是如出一轍了。
冷心冷情,是那個“她”至死都未曾捂熱過的人兒。
雲婠婠淡淡的撇過雙眸,她可不是她,才不會被青昱那清冷禁慾的模樣騙的團團轉,甚至最後連性命都沒了。
仙君臨世,金光流雲。
這是多少人界修士的夢寐以求,以至於整個鶴華天音宗都沉浸在如此仙跡之中。
而唯有知曉仙族一二的真琴最先反應了過來,他向著青昱拜道,“見過仙君。”
那些沉浸於仙跡中的修士好似被這聲喚醒,他們紛紛拱手拜見,聲有欣喜,“見過仙君。”
青昱微微頷首,他又將目光落到了鶴華天音宗的一片狼藉裡。
原先混亂的爭鬥因為仙族的到來而暫時止戈,妖族和鶴華天音宗自然的形成了一道涇渭分明的溝壑,他們都不約而同的看著青昱,又心思各異。
青昱未曾理會那些目之所及的心思各異,他只是淡淡的看過向他施禮的人兒後便將目光落到了衡葑的身上。
“妖尊不在妖界待著,來人界做什麼?”
衡葑挑眉道,“青昱仙君這話說的好生奇怪,本尊在妖界待膩味了,還不能出來走走,找找耍事兒?”
“禍亂人界,可不是什麼耍事兒。”
“呵,青昱仙君這管的也是好生奇怪,他鶴華天音宗無故幽禁本尊族人,致使他們五勞七傷、性命不保時沒見仙君來管,本尊如今不過是來為族人討個公道,仙君便如此迫不及待的替他們說話......”
衡葑不屑的道,“仙界一向自詡公允,難道這便是仙界的公允?”
“呵,看來也不過如此,”
妖族與人族的齟齬好像自他們出世以來便一直都是如此,他們的不睦便是六界皆知,青昱此番下界,原是想過,若是妖族禍亂,他必替天行道,還人界一片光明,卻未曾想到,妖族禍亂也會情有可原......
“仙君,莫要聽妖尊胡言,妖族非我族類,其心必有異啊。”
“以一語便想陷我妖族於不義,真琴你可真不當人啊。”
“仙君,妖族其心有異,並非我編排胡言,而是有跡可循。”真琴道,“妖族進攻我鶴華天音宗,費盡心力破壞守山大陣,而那守山大陣本是宗內為了抵禦魔族而設,原是與妖族無關,可妖族不僅十分上心,妖尊更是親口承認與魔族勾結,欲圖不軌。”
“魔族?”青昱聞言眉眼微動,他看向衡葑道,“妖尊作何解釋?”
“呵,解釋?”衡葑道,“若是合作叫勾結,各取所需也叫勾結,那本尊與魔族勾結便勾結了罷,有何可多說的。”
“仙君你聽,妖尊便是承認了與魔族勾結。”
青昱置若未聞,他問道,“什麼各取所需?”
“那青昱仙君可是要好好問問他真琴藏了什麼不屬於他們的東西在鶴華天音宗裡,讓魔族與我妖族能如此的同仇敵愾,共進共退。”
真琴聞言,神情一凝,他鏗鏘有力的道,“魔物禍亂人界,我鶴華天音宗身為人界第一大仙宗,守護人界,鎮壓魔物,乃是替天行道,我宗內上下皆以此為榮,我們行事光明磊落,自不懼你妖族與魔族的胡言惡語。”
“魔物?”青昱低語,他忽然間想到了許久之前從九天浮雲闕落入人間的九笙花,他不確定的問道,“可是九笙花?”
“仙君知那魔物的名字?”真琴道,“不瞞仙君,我們雖將那魔物鎮壓,但那魔物叫什麼名字,有什麼用處,我們卻是一概不知。”
“那魔物是何種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