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蔡昳如此,他蕭家也拿他沒有辦法,
如同陳王所說那樣,那翰林學士院的人自命清高,不屑與為黨派爭,蔡家之前被認為是蕭黨,純粹是那蔡昳懶得做解釋,一旦涉及到如此情狀,就看這蔡昳已另攀高枝了。
陳王摘下風帽,冷哼了一聲,“昨日除了他,陛下也就只讓雲家那小子在旁。”
蕭倚遞了一杯茶過去,陳王接過後,依舊悶悶,蕭倚道:“要不,從禦前都知陳讀下手?”
陳王斜眼過去,“你覺得陳讀會走漏風聲嗎?他的嘴是最嚴的,不嚴的已經去守皇陵了。”
蕭倚被他噎了一下,也不反駁,只道:“殿下不用擔憂,今日父親已讓手下的官員上論儲奏書了,何況,除了齊王,殿下您就是嫡長,祖宗之法罷了。”
“還請殿下安心等待,等找到那謝懷的隨侍,那齊王,區區廢太子一個,不受陛下喜愛,定是無法翻身的。”
陳王將杯子放到小幾上,冷笑道:“可能吧。”
戌時末,宮中翰林學士院依舊亮著燈。
有兩個小黃門端著藥湯走在去往學士院的長街上,二人壓低聲音說話,“昨天陛下突發病症,你可知道?”
“那麼大動靜,太醫院的醫官都去了垂拱殿偏殿,你真當我眼瞎嗎?”另一個小黃門故作氣不忿兒。
“不知陛下是怎麼了,”小黃門也不氣他話中埋怨,拿手肘去碰他,詼諧說:“聽說昨日就都知與兩位翰林在陛下身側陪著,連相公大參都沒留。”
“我也聽說了,滿朝文武都上奏想要陛下立儲,不知道東宮會是哪位殿下入主呢,”小黃門望了望長街尾上的那點亮光,像是點綴在黑漆一般的長空中,他嘆息道:“會不會是齊王殿下呢?”
另一個小黃門立即朝著他:“噓。”小黃門感覺身子緊了緊,聽他小聲道:
“你找死,別帶上我,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他瞬間噤聲。
埋著頭不打算在說什麼了。
又走了數十步,皇城司的巡邏衛隊從站在原地低眉順眼的他們身側經過。
兩人又往前走,那個說“噓”的小黃門左右環顧四周,見沒人了,立即道:“你見過齊王殿下?”
那小黃門不爽他剛剛對自己的態度,狠狠瞪了他一眼,聞言輕哼一聲,旋即自豪起來,“我當然見過。”
“我不信。”
“我六歲入宮,誰我沒見過?你都不知,齊王殿下真真是一個仁者君子。”
“你還懂什麼是仁者君子,”這人聽他說話,“噗”地笑出了聲。
那小黃門惱怒,憤憤想罵他,又忻忻閉上嘴。
另一個見他這模樣,還想說些什麼。
就見著三個人正立在學士院門口宮燈之後,往這邊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