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永松接過信箋之後,已經快速掃了一遍,神色大變,密集的汗珠從額上冒了出來。
“杜先生,這封信可是先帝陛下親筆?”明德郡王問。
杜永松僵硬地點了點頭:“千真萬確,是先帝親手所寫。”
“勞煩先生,將此信讀給在場的每一位聽吧!”明德郡王幽幽地說,面容變得少有地肅穆。
杜永松雙手將信箋高高捧起,朝著皇陵的方向深深行了一禮,這才清了清喉嚨,朗聲念道:
“朕從先帝手中接管朝政已逾六十載,在朕之前,是朕的父皇,更早之前,是朕的祖父,共同堅守著這片國土超過百年,一直矜矜業業,不敢有一日懈怠,愧對自己手中的這枚帝王金印。”
“朕一生勤勉,從未覺得這帝王之位受之有愧,哪怕是遇見了一個本應化為塵土的幽靈,聲稱朕搶奪了本應屬於他的地位和國土,朕依舊挺直了腰背,斬釘截鐵地告訴他,朕不會拋棄自己的百姓,不會讓出哪怕半寸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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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永松讀到此處,稍稍緩了緩氣,耳中聽見朝臣們交頭接耳的聲音。
“幽靈?什麼幽靈?”
“先帝該不會因為患病而神志不清了吧?”
杜永松清了清嗓子,讓眾人肅靜,繼續唸了下去,語氣越發沉重:
“然而,朕的太子卻不像朕這般意志堅定,他不明白手掌皇權的真正意義,私下竟與這個幽靈勾結,對自己的身生父親下了毒手。”
清平帝渾身抖如篩糠,被身後的刺客一半鉗制,一半攙扶著,才能勉強站立。
面對成百上千道朝他射來的目光,他只能大聲怒斥:“一派胡言!”
只是他說話的聲音缺乏底氣,很難使人信服。
杜永松譏諷地瞥了他一眼,繼續念著:
“朕被太子下了奇毒,隨即囚禁在寢宮之中,並隔離了一切親近之人。他們沒有立即讓朕毒發身亡,而是遭受萬蟲噬骨之痛,只是為了迫使朕交出傳國玉璽。這枚玉璽是通往元柳國積攢了百年的財富的鑰匙,沒有它,皇宮不過是一個空殼子罷了!”
“然而,朕最終沒有讓他們的陰謀得逞。因為這枚玉璽早已經不在朕的身邊,朕對此早已經做了安排。”
“朕早已看出,太子天資不佳,無法擔當一國之主的重任,卻又心懷僥倖,希望他能夠隨著年歲增長彌補先天的不足。但事實的結果卻令朕大失所望,真不得不對元柳國的未來另作打斷。”
杜永松再次停了下來,將睿智的目光從面如土色的清平帝臉上挪到明德郡王身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朕的孫侄明德郡王天資聰穎,且胸懷寬廣,性格稍有頑劣,但仍是一塊可以塑造的璞玉。早在三年之前,朕便將他招至密室,把傳國玉璽親手交到他的手上,而另作一枚假印以作日常用途。”
廣場上滿是倒吸冷氣的聲音,議論聲再次壓抑不住地此起彼伏,誰都沒想到煦帝陛下竟會有如此先見之明,早在三年之前便做了安排。
杜永松不得不用最大的聲音才能蓋過周遭的喧囂之聲。
“隨後,明德郡王被預感不妙的太子追殺,不得已離開永州潛逃。朕並未出手相助,而是一直冷眼旁觀。明德郡王需要這一番歷練才能真正成長為帝王之材,若有朝一日,他能帶著那枚傳國玉璽活著回到永州,朕便他視作朕的接班人,將元柳國的皇位傳位給他。”
這一次,不用杜永松大聲咳嗽,廣場上便已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那位身著白衣,氣度不凡的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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