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不要吧?很費腦子的。”
“腦子越用越靈,不用就廢了。”
“不猜……”
“嘁……”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得輕鬆愉快,誰也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心裡的擔憂。
墨雪舞不傻,她當然知道事情有多嚴重。一旦這胎記出了問題,她就會變得那麼妖孽,還會成為殺人狂魔,萬一真的傷害了無辜,傷害了北堂蒼雲,她如何自處?
北堂蒼雲的擔憂,更深。因為他越來越肯定,墨雪舞只怕真的是……那種人。而那種人,是他最大的敵人。
因為他最大的秘密,一直瞞著墨雪舞的那個秘密,就是關於“那種人”的。
夜色已深。
儘管滿腹心事,卻抵不過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疲倦,許久之後,墨雪舞終究還是漸漸沉入了夢鄉。
可她雖然睡得很沉,潛意識中卻似乎突然察覺到了什麼,眉頭立刻微微一皺,身體也跟著動了動——
一縷指風無聲無息地襲來,輕而易舉地擊中了她的昏睡穴。少頃,龍在天揹負著雙手,優優雅雅地走到了床前,笑得眉眼彎彎:“你們兩口子怎麼都這麼警覺?人家功夫比你們高那麼多,每次出現都瞞不過你們,我會很沒面子的好嗎?”
墨雪舞靜靜地沉睡著,月光下,眉目如畫。
龍在天也沒打算客氣,落座之後將她的身體輕輕翻過去,褪下她的衣衫看著那塊胎記嘆氣:“明明不是特殊的時候,封印怎麼也鬆動了?不應該啊!否則不會被拍了一巴掌就出事的。所以這是怎麼回事?”
看了半天沒看出異常,他想了想,將墨雪舞的衣服整理好,又將她的身體放平,手指輕輕搭上了她的手腕。
片刻後,他突然怔了一下:“咦?這是……”
總覺得有些奇怪,可到底是哪裡奇怪,他又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就好像這以胎記作為偽裝的封印只是封印了這具身體,卻並沒有連她的靈魂也一起封印住一樣。
可怎麼會這樣?從前一直沒有任何問題,封印也妥妥當當,是從什麼時候起,發生了這樣的變故,而他竟然一無所知?
或者,那只是他的錯覺?
良久,龍在天收回手,靜靜地看著墨雪舞的臉,然後慢慢站了起來:或許,一切都是天意。
且行且看。
這一夜過得還算平靜,可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落月就敲開了北堂蒼雲的房門,一貫平靜的眸子裡帶著隱隱的冷芒:“蒼雲。”
北堂蒼雲目光一凝:“生這麼大氣?誰惹你了?”
“不是惹我。”落月搖頭,“我剛從外面回來,現在整個京城——恐怕用不了多久,整個朝龍帝國、整個虞淵大陸就會知道,小舞是妖,是個挖人心、吃人心的妖!”
北堂蒼雲的目光驟然一冷:“有人故意散佈謠言?”
“肯定的。”落月微微冷笑,“他們一直想除掉你和小舞而不得,這無疑是個絕佳的機會!”
北堂蒼雲默然片刻,反倒微微笑了笑:“這個機會,不怎麼樣。”
“有你在,他們必定不能得逞。”落月點頭,卻並不掩飾眼中的擔憂,“但是蒼雲,朝龍帝國不是赤日國,目前來說,你未必能像在赤日國一樣,翻手為雲覆手雨。就算你能,你真的忍心大開殺戒?畢竟,很多人都是無辜的。”
北堂蒼雲輕輕吐出一口氣:“能查到謠言的源頭嗎?”
“鬼鷹在查。”落月輕輕撫了撫眉心,“但是短時間內,只怕不可能。”
鬼鷹再厲害,也沒生了三頭六臂,到底只是有血有肉的人。何況當時墨雪舞怪異的樣子那麼多人都看到了,隨便誰多一句嘴,傳言就會以風一般的速度到處亂刮,想要查源頭,太難。
何況誰敢保證只是哪一個人所為?說不定很多人都對此事津津樂道呢?就算查了出來,又能如何?殺?那得殺多少人?
正在此時,一名鬼鷹嗖的飛了過來:“王爺,皇上有旨,命你和王妃即刻入御書房見駕!”
八成是為了傳言。
北堂蒼雲和落月對視一眼,淡然冷笑:“好,去告訴小舞,讓她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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