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不到七點鐘,陳東便在室友的鬧鐘聲裡起了。
坐在被子裡,陳東撓了撓頭,讓自己清醒了一點,問道,“你今早有課麼。”
“是的,還是八點的!機率論。”塞西爾說道,“呼,以前這門課對我來說是一個半小時的折磨,但現在,得心應手!”
“我十點鐘也有課,唉,起床!”
“你不再睡會兒?”
“先吃早餐,有點餓了。”陳東開始換衣服了,
“說起來,你早餐一般吃什麼,我好像從沒見過你吃早餐?要不要我帶你去吃點好吃的?”塞西爾也麻溜地換起了衣服,一邊喋喋不休地說道,“雖然靜水的很多餐廳早上都不開門,但有一家會在這個時候開門,而且離學校還很近。”
“咦?美國人也有這麼勤勞的嘛?”陳東非常直白地反問道,在他的印象裡,別說七點鐘開店,十點鐘開店都算是勤勞的美國人了。
“哈哈,一般來說不會這麼勤勞。”但塞西爾也沒有生氣,而是配合地自嘲道,“因為他們一般都是有地的資本家嘛!沒必要起那麼早!但這次去的這家,是日本人開的,走嗎?”
“走唄!”陳東應了一聲,拿上了牙刷牙膏。
兩人一起去洗漱了一下,便下了樓,塞西爾開著車,帶著兩人去了這家日本人開的店,名字叫做——冢原屋。
餐廳的外表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樸實得像是平常的美式快餐,被整齊落地窗和四方的結構包裹,除了正門上擺放的木質牌坊和門邊上貼的選單型海報以外,再沒有別的裝飾。
“嗯,超乎我想象的樸實。”塞西爾說道,下了車。
“你第一次來?”陳東卻突然覺得有些不靠譜了,問道。
“是這樣沒錯,但我很多朋友向我推薦了這家店,走吧,試一下總沒錯!”
“也行吧!嗯,謝謝!”看到塞西爾幫自己拉開了門,陳東道了聲謝,率先走了進去。
冢原屋內裡的裝飾就有些日本風味了,木質的地板和桌椅,柵欄形狀的天花板,還有居酒屋常見的吧檯,吧檯上擺了很多來自日本的清酒和梅酒,在吧檯後面便是廚師工作的廚房,此時,那裡正站著一個滿頭華髮的老人。
老人看起來五十多歲了,戴了個白色的廚師帽,穿著日式的傳統廚師服,和黑色的袴,這是有點類似中國裙褲的裝束,只不過前邊有五道摺痕,代表了五倫五常。雖然年紀很大,但梳理整齊的鬍鬚,沉著悠然的站姿,都讓人覺得這位老人具有淵渟嶽峙的氣度。
“歡迎光臨!”微微低頭,老人用日語道了一聲歡迎,接著,才用英語說道,“請坐,選單在桌子上,你們需要什麼就跟我說就行了。”
縱使老人的語氣很溫和,但他卻半點也不親切,給人一種明確地距離感,不過不至於讓人感到不適。
“嗯,”翻了翻選單,塞西爾說道,“我要一份煎魚套餐吧,我聽朋友說這裡的煎魚套餐很棒。”
陳東也翻了翻選單,說道,“我要煎魚套餐,牛肉套餐,全蛋套餐。”
“哇,這麼多,你吃得完嗎?”塞西爾驚訝地問道。
“當然,我又不用這麼急著上課。”陳東理所當然地說道。
“好的,兩份煎魚套餐,一份牛肉套餐,一份全蛋套餐。”老人應了一聲,便利落地提起了刀,沒有半點猶豫,開始了料理。
而陳東和塞西爾兩人也注意到了老人的動作,他的刀法乾淨利落,又快又穩,光是看著讓人心曠神怡,不止如此,在煎魚的火候上,飯糰的捏製上,都獨有一番韻味。
不過十分鐘,塞西爾的煎魚套餐就上了,裡面包括一條剖開的煎三文魚,一碗味增湯,兩個紫菜飯糰。
看起來很簡單的菜品,但嚐了嚐之後,塞西爾眼睛一亮,讚歎道:“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