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真的不怕死嗎?”
陳飛答非所問:“我這個人就是腿腳不利索,只會直著走,因為我的劍是直的,你想讓我拐彎,做不到!”
“你……”寒天正低吼道:“適可而止吧,何必將事情做得這麼絕?畢竟你我都是劍修!”
“哼!”
“你鬍子一大把,黃土都要埋到天靈蓋了,怎麼還這麼幼稚啊?”
“都是劍修?你勾結仙族的時候可曾想過你與那些戰死的先賢都是人族啊?”
寒天正氣得身體顫抖,雙眼血紅。
荒神帝君卻是拔劍了。
陳飛已經在腦中給荒神帝君的那一縷劍意傳音:“若寒天正敢出手,就殺了他,哪怕我不學那神降一劍!”
荒神帝君的那一縷劍意若是再出手,劍意就散了,陳飛便學不到那神降一劍了。
但是陳飛不在乎。
快意恩仇,才是男兒本色。
寒天正聲音沙啞:“西漠靈州的那場大戰已經是三萬年前的事了,滄海桑田,再深的仇恨也該過去了……”
“過不去——”陳飛怒喝一聲:“你的家人沒有被殺絕,你的族人沒有被凌辱而死,你的後人不曾像狗一樣活著!”
“你憑什麼替他們原諒那一場血海深仇?”
陳飛字字鏗鏘。
聲音隨著寒風冬雪吹向了遠方。
“你……”寒天正無言以對。
“我問你憑什麼?憑你臉皮厚嗎?”陳飛的聲音越來越大。
“你們問問你們自己的良心,做下那等虧心之事,可對得起老祖宗傳給你們的劍道,可對得起手中的三尺青鋒?”
“可對得起爾等那鮮紅的血!”
身後剩下的寒天劍宗劍修個個皺眉,有的人低頭看向了手中的劍,手和心都有些顫抖。
“別忘了你們當年修劍為了什麼?初心變了,還想突破?天上有億萬雙眼睛在看著你們呢!”
各方勢力的代表聽著陳飛的話,陷入了沉思之中。
陳飛挺直了脊樑。
仍有寒風吹在臉上,任由自己的白髮迎風而舞。
“劍該有骨!”
寒天正在聽到這句話後如遭雷擊一般。
他修劍幾萬年,在至尊境也困守了數不盡的歲月,今日陳飛這四個字卻如同醍醐灌頂一般。
荒神帝君的劍意飄在空中,嘴角微微上揚。
陳飛冷笑了一聲,毫無懼意地盯著北疆蠻州劍道第一人。
“你那一劍三萬五千年的功力,我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