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淺月卻搖了搖頭:“不著急,好戲才剛剛上演,等著吧。”
凌落月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太子哥哥,你之前說的那個‘這次不一樣’,到底是什麼意思?”
凌淺月倒也沒再隱瞞:“八月十五。其實這次我們真正的機會並不是七月十五的天劫之日,而是八月十五中秋之夜。那晚子時,我們會有一盞茶的時間離開這裡,但我一定會死,而要想成功,非墨雪舞不可,所以我們兩個會一起死。如果錯過這次機會,狐族將永遠留在這裡,以後再也沒有天劫之日,也沒有七煞了。”
凌落月吃了一驚:“也就是說,以後幽冥深淵的吸力將不會再兩百年減弱一次,我們永遠也沒有機會出去了?”
凌淺月點頭:“是的,所以你明白我為什麼要不擇手段地折磨你了嗎?因為這真的是狐族最後的機會。”
凌落月依然吃驚萬分:“是誰告訴你的?真的會是這樣?”
“靈女。”凌淺月的眼裡因為這兩個字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所以我才想著,既然天意讓我成了狐族太子,而這又是狐族最後的機會,那麼就算拼著一死,我也要把族人們帶出去,你不幫我就算了,我也不想再勉強你,可是現在我才知道,這只不過是一個龐大的騙局,我……”
凌落月突的冷笑:“如果我們的族人都像父王母后,永遠留在這裡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凌淺月不置可否,暫時也沒有再開口。
隔了一會兒,他依然沉默,凌落月便微微皺眉:“太子哥哥,你既然知道一切都是騙局,那你到底打算怎麼做?”
凌淺月卻搖了搖頭:“我自有定奪,別再問了,你走吧。”
凌落月的眉頭皺得更緊:“太子哥哥……”
凌淺月衣袖一揮,目光一冷:“別逼我,你走。”
凌落月萬般無奈,卻也不敢再強行留下,又定定地看了他幾眼之後,終於轉身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凌淺月卻突然渾身一軟,疲憊不堪地靠在了旁邊的樹上,微微地苦笑著:墨雪舞,你真的很厲害。不久之前你就說過,如果狐族大業是一個龐大的棋局,那麼我並不是身在局外的操盤手,而是棋局中的棋子。原來我真的只是棋子,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你的本事比我想象中的要大,甚至比未卜先知的靈女還要大……對了,靈女!
現在或許只有靈女才能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
他突然直起身,加快腳步往靈女塔而去。只不過這個時候,有這個想法的並不只有他一個人。
最最想不到事情會演變到這種地步的,當然是凌月初和江月紫。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從凌霜月中毒而亡開始,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墨雪舞等人為他們量身定做的局,就在他們猝不及防之下,所有的秘密都被揭露了出來,將他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狼狽不堪。
當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凌淺月這個該死的孽子,竟然因此放棄了他們,打算自己遠走高飛!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墨雪舞竟然還幫他出了個餿主意,說要讓他們一家人都去死,將來狐族重奪天下之後,讓凌落月為王,讓月未寧那個賤人為太后!這是他們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憑他們的心性,寧願拖著所有狐族人一起留在這裡,也絕對不會為他人做嫁衣裳!
很快的,他們也想到了靈女,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通的一把推開房門,兩人直接衝到床前,氣喘吁吁地抱拳行禮:“參見靈女大人!”
雖然靈女的規矩是如果她不派人相請,兩人也不必前來,即便來了也見不到她,可是現在事情已經嚴重到了這樣的地步,不來不行了,靈女應該會在吧?
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等了許久,紗帳內沒有任何聲音傳出。凌月初當然不甘心,又猛地踏上一步,提高了聲音:“靈女大人,冒昧打擾,深感不安,只是如今狐族面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還請大人指點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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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沒有任何回應,紗帳靜靜地垂落著,彷彿亙古以來就是如此安靜,從來沒有改變過。
“大人請指點迷津!”江月紫也踏上兩步,幾乎是尖聲叫著,“您守望狐族幾千年,當然不希望狐族就這麼消失吧?還請大人出手相助!”
紗帳裡依然靜悄悄的,凌月初還好,江月紫卻直接要發瘋了,竟上前兩步猛的撩開了紗帳:“大人!”
動作一下子頓住,因為紗帳裡面空無一人。那還廢話什麼?有個屁用!
咬了咬牙,凌月初猛的轉身:“走吧,我就知道來也沒用,你偏不聽!”
“不,不能走!”江月紫瞪著眼睛嘶叫,“我們要是走了,就完了!陛下,我們必須見到靈女!”
凌月初冷笑:“怎麼見?你有本事把她叫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