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米搖頭,“曹家知道誤會,還遣人向咱們道了歉,賠了禮。外頭風聲都變了,有稱贊知府秉公執法的,也有罵饒嶽青和嚴淑雲狠毒的。”
“既然無事,咱們不必再管,這些日子還是少出門為好。”
鬱茜羅囑咐她幾句,隨意用了些糕點,去正院找鬱織金,瞧瞧是否能幫得上忙,離開寧陽是大事。
鬱家這邊的産業總需要歸攏歸攏,哪些要賣,哪些要留。
待他們在玉京站穩腳跟,她再與孟歡成親,有了安遠王府這大靠山,縱是寧陽這邊的産業,饒天民也不會敢使絆子。
忙忙碌碌一直到七月下旬,鬱織金將鬱家部分田産、農莊和鋪面賣了。
鐘爺爺和鬱茜羅叔祖父一家都不願離開寧陽,加之靠著鬱氏綢緞莊吃飯的的繡娘、裁縫等人,也不能隨她們一道進京。
鬱織金與他們商量過後,決定將寧陽這邊的綢緞莊、染坊和機坊皆照舊經營下去,還可供應京城新開的鋪子。
如此一來,不會突然之間讓跟著鬱家吃飯的人,失了生活來源。
若是她們在玉京生意做得不順,寧陽也可做退路和保障。
鬱織金反複權衡,將寧陽大小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一時間說走就能走,她反而生出不捨。
見一雙兒女歡天喜地,希望離開寧陽,她心中那點不捨也就沒表露出來,只道在寧陽過完中秋再啟程進京。
這日一早起來,鬱茜羅收拾好東西,準備去隆興寺一趟。
之前因曹偉出事一案,周獻怕耽誤秋闈,饒嶽青和嚴淑雲死後,他便也去了隆興寺專心備考。
鬱家照舊資助他。
秋闈在即,鬱茜羅等不到秋闈放榜就要入京,便想著中秋前去一趟隆興寺,給周獻和羅源煥送些衣裳和吃食以示關懷。
他二人若是都能考中,來年京城相聚,於她和鬱家皆不是壞事。
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很快趕到隆興寺,鬱茜羅帶著槐米和槐葉,提上東西,進了隆興寺。
沒想到半道遇上了孟觀行,他著一身影青色對襟長衫,瞧起來姿態閑適,像是在觀賞秋景。
鬱茜羅一時間竟有些愣住,自饒嶽青死後,他們再沒見過面。上月月中,他蠱毒發作,並未下山,是請了殷婆婆來隆興寺。
今日突然見到,也不好視而不見。
鬱茜羅客套地打招呼,“見過世子。”
孟觀行轉身看過去,一眼瞧見她白皙耳垂下微微輕晃的珍珠耳鐺,與他那日在房中見到的一模一樣。
只是怎麼會在她耳朵上?
難道是巧合?孟觀行不動聲色地微微頷首,“你自去忙吧。”
鬱茜羅也沒多說什麼,帶著兩個丫鬟先去了周獻處,將其中一份東西送給他,又與他說了過段時間會離開寧陽的事。
最後同他說了些套交情和勉勵鼓勁的話,這才離開。
經過這段時間觀察,鬱茜羅已經摸清楚周獻的性子。他為人正直,膽子不大,也有些呆,但尚算靠得住,鬱茜羅覺得拉攏他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