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除了他,沒其他法子。
若他是真心救人,被她阻攔萬一錯過救治時機,那她的孩子豈非被她害死的?!
賭一把,死馬當做活馬醫,總好過親眼目睹陸裕敏氣絕身亡在榻上。
想了想,二嬸娘放下雙臂,側過身往一邊退去,二叔父攬著她的肩無聲安慰。
段喬澤上前把脈,蘇清鳶好奇的往那邊瞅,沒想到他還會醫?
不知怎麼,他面色震驚,放下手後又不信邪的再度搭了幾次脈。
寧王疑惑問道:“先生可有法子?”
段喬澤:“姑娘這毒,在下有法可治。”
聞言,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有救便好,有救便好。
“不知,這是什麼毒?”陸紫嫿躲在二嬸娘身後,顫著聲音問。
段喬澤皺眉:“這毒名為羊角拗,出自嶺南。”
說到最後,他瞥蘇清鳶一眼,王府裡只有她在嶺南待過,看來背後想害她的人,不簡單。
聽到嶺南,眾人朝蘇清鳶怪異的瞥一眼。
感受到大家的視線,蘇清鳶更加煎熬,他們這個眼神,莫不是把她當成了兇手?
正想著,腦袋一懵,是陸元昭按著她往他身側靠。
陸元昭語氣涼涼:“諸位看什麼?”
看什麼,還能看什麼,看她這個“殺人兇手”唄!
陸元昭喝止:“本世子再說最後一次,清鳶是我的人,我信她。這件事我會查清給一個結果,但蘇清鳶是無辜的,任何人都不許動她。”
蘇清鳶撇去視線,沒想到陸元昭也朝她看過來,兩人視線交彙,對方的目光注視在她臉上。
臉皮都開始熱的發燙。
心中觸動,從未有人堅定信她,站在她身邊。
段喬澤將他們的動作看在眼裡,他清清嗓子:“諸位不用擔心,羊角拗雖是劇毒,但她中毒不深,只要服下瓜蒂散,將毒吐出就好。”
“我能否看看下毒之物?”
寧王點頭,讓人將披風呈上。
段喬澤拿出帕子,遠遠掂起披風:“有意思。”
陸元昭不解:“先生,不,師傅為何這麼說?”
段喬澤挑眉:“世子莫非糊塗了,我是蘇清鳶的師傅,並非世子師傅。”
段喬澤精通蔔卦之術,很多事情他比常人看得透徹,蘇清鳶和他背後是何關系,他也知曉,寧王府世子對他的徒弟有心,奈何他徒弟對世子……
還是他徒兒好玩啊,比在嶺南看管犯人有意思多了!
“……”
“好吧,我覺得有意思是因為:這個毒的量是確切算過的,羊角拗既出自嶺南,我自然比諸位更瞭解。”
“羊角拗含有劇毒,其毒性主要在全株植物,尤其是它的種子,這種毒刺激心髒,誤食可能導致死亡。”
聽到這裡,大家一陣後怕,兇手下這麼毒的毒,竟如此狠心。
段喬澤頓了頓:“話說到這,想必有的人已明白我為何會說有意思。”
“明明是劇毒,卻要精心算好劑量不致命,此人不為取命,目的……著實讓人猜不透。”
“王府之事我略有耳聞,我徒兒與這位姑娘關系不太好。但若真如諸位所想是為報複,她沒必要這麼做,害人不成敗壞自己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