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麥琪有一秒鐘的錯愕,但很快一種熟悉的感覺就鋪天蓋地般襲來。
她沒有掙扎,也沒有躲避,任由那感覺把自己淹沒、裹挾;被那種感覺推著走,走進巨大的夢幻和眩暈裡。
顧廷煜的吻裡面有一種熱情,和他平時的樣子判若兩人;像是一團火,燒的人暈頭轉向。
又像是一個貪婪的小孩,在索要糖果。攻城掠地,不依不饒,步步為營。
蘇麥琪感覺自己要融化在那種熱情裡,身體軟了下來,手腳也軟了下來,整個人逐漸變得溫熱柔軟。
她回吻過去,也用自己的熱情去回應對方 。
兩個人你來我往,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舞蹈,充滿了張力;甜蜜的掠奪。
那種熟悉的瘋狂,熟悉的渴望,明明今天兩個人都是清醒的,可顧廷煜卻覺得自己和下藥那天是一樣的,有一種失控感。
今天他是刻意喝了酒的。
雖然兩個人之前已經突破了身體關係,甚至彼此約定了這件事情的繼續發生,他佈置新房的時候,也專門只是佈置了一間臥室。
可不知道為什麼,回到生活裡,他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做到坦然地向這個女人求歡,和她同床共枕。
既沒有辦法把她當作熟悉的愛人,自然而然地靠近,帶著感情地互動,去撩撥彼此的慾望。
也沒有辦法把她當做自己用錢買來的女人,隨意地表達慾望,要求她來滿足。
明明對她有強烈的慾望和渴望,可是真的在她身邊的時候,卻又有一種尷尬,讓他無法表達這種慾望。
那種感覺很奇怪,是顧廷煜不熟悉的感覺。
所以今天回到別墅前,他喝了酒。酒精總是讓人迷亂、瘋狂的,即便意識依然是清醒的,卻有了放肆的藉口。
可以放肆一點,也可以緩解尷尬,那種處在合約關係,又不能像真的談生意一樣的尷尬。
兩個人從樓梯口吻到臥室,吻到床上,衣服已經撒落了一地。
蘇麥琪並不喜歡喝酒的男人,甚至有微微的潔癖,可這個男人,以及他身上的酒精味,卻並沒有讓自己不舒服。
反而也帶給她一種奇異的放鬆,彷彿是一個訊號,一個可以肆意和縱情的訊號,一個安全釋放的訊號。
這個男人的審美完全長在自己的點上,第一次赤裸相對,他的身體就帶給自己很強的熟悉感。
兩個人好像很輕易就可以理解對方肢體所傳達出來的訊號,像是本能一樣做出回應,而那個回應卻又恰恰好踩在對方的點上。
所以,每一次回應,都會多調動出來一點熱情。
每一次回應,就更想要靠近對方。
每一個回應,都能更感應到對方的洶湧的熱情,或者敞開的意願。
兩個人都能夠感受到自己被對方深深地懂得,深深地接納,熱烈地歡迎著。
同樣的心跳,同樣的呼吸,同樣的熱情和沉淪。
會讓人覺得讓人忘記了一切煩惱,全世界彷彿都消失不見了,只剩下兩個人,陪伴著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