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起窗簾的一角,沈清歌站在梳妝鏡前補妝。
她仔細遮住眼底的青黑,又描繪了一個精緻的眼妝。
眼線微微上挑,顯得眼神銳利而冷豔。
唇膏是她最常用的正紅色ys405,塗抹的時候,手穩得出奇。
從小到大,她都是這樣。
越是心亂如麻的時候,越要讓自己看起來完美無瑕。
這是她的盔甲,也是她的武器。
樓下傳來說話的聲音,是海澤那低沉溫和的嗓音。
隔著樓梯的距離,他正和父母寒暄,語氣裡滿是恭敬和關切。
"岳父,這幾天公司那邊事情太多,實在走不開。您也知道,海城那邊幾個專案都在關鍵時期......"
"是啊是啊,"母親的聲音傳來,"我們都理解。你已經很盡心了。"
沈清歌在心裡冷笑了幾聲。
海澤,永遠都是這副完美女婿的面具。
他太懂得如何討好長輩,如何在公眾場合扮演一個體貼入微的丈夫。
簡直就是影帝。
就像今晚,深夜還非要來接她。
可只有她知道,那張英俊的面孔下,藏著怎樣扭曲的靈魂。
她最後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確保每一個細節都無可挑剔。
妝容精緻,一頭烏黑的長髮柔順地垂在肩頭,身上的香奈兒套裝剪裁得體,勾勒出完美的身材。
深吸一口氣,她轉身下樓。
樓梯間的水晶吊燈灑下柔和的光芒,為她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老婆!"海澤一見她下來,立刻迎了上去,眼神裡滿是關切:
"你還好嗎?這些天我一直聯絡不上你,真的很擔心。"
他伸手想去拉她的手,修長的手指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白皙。
沈清歌不動聲色地避開了,只覺得反胃。
"公務實在走不開,只能讓海洋去緬甸找你。"
他的聲音依然溫柔,帶著一絲愧疚:"都怪我沒能第一時間陪在你身邊。這幾天我都沒胃口,生怕你在那邊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