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少年用赤裸裸的視線盯著，虞棠張了張口，抓著床單大腦飛速思考。

【宿主千萬不要衝動，對他全盤拖出重生的事情，會被世界法則抹殺！】

聽到999嚴肅的警告，虞棠閉了閉眼，穩住情緒對顧祁開口。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白髮少年撐著下巴，手指輕卷著她的長髮，曖昧得像是看透她的靈魂，“我原本以為那些只是夢境，可太真實了。”

“不過，看你現在的反應，應該知道我的夢裡，發生過什麼。”

面對顧祁直截了當的提問，虞棠簡直頭快要炸了。

她知道第三人格不好糊弄，可問題，他是怎麼推斷出，她可以進入他的夢境。

現在的顧祁，已經恢復前世記憶了嗎？

“棠棠，我不喜歡說謊的人。”顧祁靠近虞棠，“那兩個廢物人格不敢問你，可我必須要知道。”

少年輕摸著她的面頰，覆在她耳邊，一件又一件分析道。

“我的腿是你治好的，根本不是靠我自己的毅力。”

“你能從地下室消失，憑空出現在天台，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你甚至，還知道我夢裡發生的一切，你好像很執著的想要拯救我。”

捕捉虞棠吃驚的視線，顧祁繼續開口：“我怕你會消失，所以…跟我說實話可以嗎？”

見虞棠沉默不語，顧祁斂起溫柔的模樣，聲音帶著幾分病態的沙啞：“放心，就算你死，我也不會放你走。”

顧祁：“如果你敢消失，我立馬去死。”

不是？她也沒想跑路啊？

看樣子，顧祁還沒記起前世的記憶，只是對夢境裡發生的一切恐懼，害怕她像夢裡一樣消失。

“虞棠！你又想反悔對不對？！”

眼看顧祁又要犯病，虞棠立馬衝上去抱緊他，伸出手揉了揉少年的白髮。

令人奇怪的是，原本情緒失控的顧祁，在她順毛般的撫摸下，竟出奇安靜下來。

脆弱的白髮少年，像某種犬類一樣，眷戀的蹭著虞棠手掌心：“既然你是神明，那就不要丟下我，也不要看不起我。”

“誰說我要丟下你？”虞棠無奈的拍了拍他，“我不會的，放心。”

“那你跟我說實話。”

逼問已經到這份上了，虞棠再想搪塞，也躲不及。

她斟酌著，儘量規避會被世界法則抹殺的話語，絞盡腦汁道。

“如果我說，未來某一天我會死，你會怎麼辦？”

顧祁：“死？你會預見未來？”

“可以這麼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