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的痛苦，迫使虞棠的思想更加清明。

顧祁在對她發瘋，可她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更多的是自責。

溫熱的眼淚落在她的脖頸，少年明明在憤怒的掐著她，手上卻沒有用多大力氣。

那勾人的淚痣，隨著顧祁隱忍哭泣的表情，變得紅了一圈。

“虞棠，我恨你，我好恨你，我恨不得殺了你…”

“為什麼？因為江嫵？還是因為你怕我不喜歡你？”虞棠聲音冷靜。

“因為我討厭，別的女人把你勾走！我已經沒有辦法了，我只能塗成這不人不鬼的樣子…求你喜歡。”

“但是…”顧祁像是想到什麼，眼神發狠淬了毒，“你並不喜歡，是因為我這樣很噁心嗎？”

“我不討厭。”

虞棠伸出手，擦去顧祁的眼淚：“你恨我，是因為你愛的太苦了笨蛋，你想殺我，只是怕我丟下你。”

她想要去擁抱顧祁，對方猛得鬆開掐著她的手，獨自轉過身。

那樣決絕的身影，如同要跟她割席。

“我沒辦法改變。”顧祁轉頭，“我是顧祁身體裡，最噁心的人格，你也不會喜歡我。”

他脆弱的表情，與曾經意氣風發，卻總愛逗弄她的模樣不同，第一次做出如此無法篤定的神情。

顧祁冷笑：“我數三下，留下來我會殺了你，只讓你屬於我，如果你現在離開，過幾天我就會變正常。”

他太累了，他真的比不上其他人格。

他也不想傷害虞棠，可他就是顧祁全部的陰暗面，就是一個顛子！

說罷，顧祁拿出匕首，對著手腕狠狠割下去。

只有這樣的痛苦，才能喚醒身體自我的保護意識，其他兩個人格為了保護身體，自然會強迫吞噬他這個人格。

顧祁笑著，察覺到身後沒有了聲音，釋懷的笑出聲。

“沒想到最後，最先放棄的，是我這個人格。”

“誰說，我要放棄你了？”

心臟像是被攥緊，顧祁無法呼吸般轉過頭。

站在遠處的虞棠，開始當著顧祁的面，解開身上衣服的扣子，每走向他的一步，都會將衣服一件件脫下。

獨屬於少女曼妙的身體，混雜著刺眼的白，讓他瞳孔驟縮。

只剩下胸衣與短褲的少女，最終仰頭，望著穿戴整齊的白髮少年。

“現在，我在你面前，也是赤裸的存在了。”

虞棠正準備脫下僅剩的衣物，看到顧祁側著眉目，緋紅蔓延到耳後，不敢看她分毫。

“你搞什麼？穿上！”少年脫下襯衫，胡亂塞在她懷中。

下一秒，顧祁便感覺到，虞棠撲進他懷中。

少女滾燙的身體，就像勾引他犯下罪孽的蛇，黏糊糊的，又暖暖的。

“我一直，不敢讓其他人看我的身體。”虞棠聲音委屈，“那是因為我覺得，我的身體一點都不像沐嬌嬌嬌小。”

虞棠又說：“我發育的很好，所以在以前，我會學著她戴束胸，這樣會顯得我弱不禁風。”

“可是喘不過氣，好憋好累，厲時衍只會覺得這樣的身材噁心，很多男生也只會開黃腔，這樣的我，也有自卑的秘密。”虞棠止不住笑。

“比如，大波妹？他們只會盯著我的胸部評頭論足，試圖擊垮我的靈魂。”虞棠將顧祁的手放在胸膛上，“可我偏不認命，我偏不要被擊垮。”

“你覺得，我這裡可愛嗎？”虞棠抬起無辜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