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猛地反應過來,大腦嗡得一下短路了。
少年慌亂的面容近在咫尺,淡香往鼻子裡鑽,高挺的鼻樑骨摩擦過她耳尖,癢癢的。
顧祁剛才在偷親她?!
她剛準備開口說話,厲時衍已經走過來將顧祁推開:“這是我家!你還打算幹什麼?!”
“冷靜點別鬧事,也許這之間有誤會呢?”
懨煜拉著厲時衍,表面勸架,實則目光落在虞棠唇上,恨不得也給顧祁來一拳。
“顧祁,自己身體裡流著什麼髒血,你心知肚明。”厲時衍甩開手,不想讓懨煜控制他。
“你們別吵了。”沐嬌嬌跑過來握著虞棠的手,“虞棠你沒事吧?顧祁他不會真的對你做了點…”
剩下的話她沒說出來,心中有一種奇怪的嫉妒,愈發覺得顧祁太過分了。
場面亂成一團,虞棠只聽到三人爭論不休的聲音。
她反應過來,連忙起身拽開厲時衍。
“別鬧了!顧祁是殘疾人!你還想動手嗎?”
“你袒護他?”
厲時衍面無表情,眼眶紅得厲害,明顯很生氣在剋制怒意。
“他假肢都摔掉了,不是被你推的嗎?”
“他偷…”偷親兩個字,厲時衍在盛怒之下,不知該怎麼說出來。
索性一旁戴眼鏡的少年,這時突然插話:“虞棠同學,顧祁偷親你,這跟流氓沒有任何區別,你別因為他是殘疾人,就低估人性縱容這件事。”
那些尖銳的聲音,就像在給顧祁判死刑。
他沉默不語沒有反擊,一方面,愧疚意外摔倒偷親她。
另一方面,害怕厲時衍當著虞棠的面,說出骯髒的過去。
心臟像是被撕碎,顧祁知道這張窗戶紙一旦捅破,虞棠就會厭惡離開。
“就算顧祁偷親我,發言權也在我!不是有監控嗎?看看怎麼回事就行!”
聽到這話,顧祁猛地抬頭望向虞棠的背影。
所以,她說這話,是依舊要站在自己身邊嗎?
恍惚間,虞棠轉過身,蹲下就要給他穿戴假肢。
“我自己來吧。”顧祁剋制制止,在幾人面前穿戴好假肢,顫顫巍巍站起身來。
他跟著眾人回到大音樂室,焦慮的等待著監控被保姆們調來。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離開虞棠,自己什麼也不是。
就站起來都是假的,離開虞棠和假肢,他依舊是那個可悲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