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匆忙站起身來,腳步匆匆地走向潤玉所在之處。只見她們一臉諂媚之態,似乎想要極力討好眼前這位身份尊貴的世子。然而,潤玉見到三春朝自己走來,卻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毫不猶豫地向後連退數步,臉上露出明顯的厭惡之色。
與此同時,他厲聲喝道:“你們都給本世子離遠一點!莫要靠近!”其聲音冰冷而又決絕,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此時,賈母趕忙開口道:“世子啊,您瞧這丫頭也是乖巧伶俐得緊,如果世子您有看得上眼的,不妨將她收下來,也好與黛玉一同伺候在世子身邊吶。”說罷,賈母滿含期待地望著潤玉,希望能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
怎料,潤玉聽聞此言後,臉色愈發陰沉起來。他冷冷地看著賈母,語氣生硬地回應道:“賈老夫人,本世子尊稱您一聲老夫人,那已然是看在了玉兒的面子之上。真沒想到,您身為玉兒的外祖母,居然能幹出這般不知羞恥之事!本世子的後院究竟如何安排,自當由本世子親自做主,豈容他人置喙?倘若老夫人今日只是為此事而來,那麼本世子就此別過了。”話音未落,潤玉便轉身拂袖而去,全然不顧在場眾人那或驚訝、或憤怒、或尷尬的神色。
就這樣,潤玉頭也不回地徑直離開了榮國公府。只留下賈母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潤玉離去的方向大罵道:“好個沒教養的小子!我怎麼說也是他的外祖母吧,竟敢如此對待自家長輩!哼,待我面聖之時,定要好好地參他一本,讓皇上替我出這口惡氣!”
一旁的賈政見此情形,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深知此事從頭到尾皆是自己老母親做得不妥,人家堂堂世子能夠屈尊降貴來到榮國公府,已是給足了面子。如今被老母親這般胡攪蠻纏,惹惱了世子,日後恐怕會對賈府不利啊……
賈政面色凝重地對賈母說道:“母親啊!人家那可是堂堂世子,將來更是要成為尊貴無比的親王呢,而且還是當今聖上的嫡親侄子,這身份何其顯赫!咱們榮國公府如今已不比往昔那般昌盛,昔日的威望早已不復存在了呀!母親,您這回可真是把世子給徹徹底底地得罪啦!林府那頭,妹妹也被您給得罪得不輕吶,雖說妹妹尚未與咱們公然撕破臉皮,但情況也差不了多少了。您一次又一次地往妹妹的心窩子裡捅刀子,妹妹又怎能不心生惱怒呢?”
賈母聽後,面露不悅之色,反駁道:“哼!可是……我這不都是為了咱們這個家著想嘛!再者說了,敏兒她可是我的親生女兒,我讓她幫著家裡做些事難道有錯嗎?就算她嫁出去了,榮國公府永遠都是她的孃家,她離了孃家又能如何呢?”
賈政見賈母這般執拗,無奈地搖了搖頭,轉頭看向一旁的王夫人,說道:“夫人啊,你快好好勸勸母親吧,我前院還有諸多事務亟待處理,實在無暇在此多作耽擱,我就先行一步了。”說完,賈政便匆匆離去。
王夫人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去勸解賈母:“母親,您剛才確實不該那樣與世子說話呀,應當稍稍委婉一些才好。畢竟人家貴為世子,身份尊崇,咱們如此直截了當地言辭相向,換作是誰恐怕都會心裡不痛快的。”
只見賈母滿臉愁容地說道:“可我也是心急則亂呀!二兒媳,你快說說如今這情況究竟該如何是好?那北靜王會不會一氣之下直接跑到皇上面前狠狠參咱們榮國公府一本呢?若真如此,咱們可就大禍臨頭啦!”
一旁的王夫人趕忙寬慰道:“母親莫要過於憂心,依兒媳之見,應當不至於此。畢竟世子與咱家尚有幾分交情,就算他不顧及他人情面,也得考慮到黛玉的存在不是?有黛玉在其中周旋,想必世子不會輕易與咱榮國公府正面衝突的。不過經此一事,往後咱們行事確實需要多加小心謹慎才是,萬不可再像今日這般魯莽地與世子交談了。至於其他事宜嘛,還需從長計議、徐徐圖之方可。”
賈母聽後,臉色稍霽,但仍有些不滿地埋怨道:“唉!你們吶,真是一群沒用的東西!平日裡給你們搭好了梯子,卻不知順著往上爬;眼看著榮華富貴就在眼前,也不知道奮勇向前去爭取。一個個都是這般沒出息!”
站在一側的迎春、探春和惜春三人聞言,只得低垂下頭,怯生生地齊聲應道:“對不起,祖母,都是孫女們不好,讓您老人家操心了。”
這時,王夫人連忙出言替她們解圍:“罷了罷了,母親息怒。想來今日之事也著實把她們嚇得不輕,就讓她們先回房歇息去吧。”
賈母揮了揮手,不耐煩地道:“行啦行啦,趕緊都下去吧!”
得到許可後的三春如蒙大赦,忙不迭地應聲答道:“是。”隨後便匆匆離去了。
潤玉面色陰沉地走出榮國公府,他心中滿是憤懣與不滿。腳步匆匆,未作絲毫停留便直奔林府而去。
踏入林府大門,見到心心念唸的莜莜之後,潤玉迫不及待地將在榮國公府所遭遇之事一五一十地道來。尤其是提到賈母時,更是添油加醋、繪聲繪色地描述其種種令人不悅的作態。
莜莜聽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美眸圓睜,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道:“竟未曾想到,我這位外祖母竟然打起如此算盤!究竟是她太過天真,還是別有用心呢?”
潤玉說完這些話後,眼眶微紅,滿臉委屈之色,他緊緊握住莜莜的手,柔聲說道:“玉兒啊,我此刻心情極差。難道在她們眼中,我便是那般隨意之人,可以任由他人擺佈收留嗎?我這一生,只會有你這一位妻子,此生此世,唯願與你相伴,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其他女子,哪怕只是瞧上一眼,於我而言都是多餘。”
莜莜聽聞此言,心疼不已,連忙安慰道:“日後你行事不必顧慮太多,只管隨心所欲即可。至於那榮國公府,無需在意我的想法。該怎樣應對便怎樣應對,他們無權干涉我們的生活。畢竟,我姓林,而非姓賈,榮國公府休想對我指手畫腳。”
“好,一切都聽從玉兒所言。”潤玉點頭應道,目光溫柔如水。
隨後,兩人相依相偎,卿卿我我,沉浸在甜蜜的氛圍之中。過了好一會兒,潤玉方才依依不捨地告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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