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阿婆雖然不情願,但也不得不同意。
她這兩日每每早上都伴著虞餅帶著兩個孩子來院中相聚,還沒有過幾日舒心日子,幾人又要隨同人員一同去雪漠林離開了。
難受也沒有辦法,只能在臨別前的幾日,多看看幾個孩子。
“你才剛歸家又要走,這次定要好生照顧好自己啊。”
庭院中傳來知珩知宜嬉戲打鬧的聲音,房室內,老人拍打著虞餅的手背,滿臉不捨。
“阿婆,你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自己,也會保護好兩個孩子的。”
虞餅的自信倒並非來源於對池小草算計的瞭解,而是她看過原著小說,心中清楚這段劇情會如何描述發展,故此才確信有帶孩子們前來一試的機會。
“……”老人頭上帶著錦絲髮帶,將鬢角的長髮悉數整理到了後面,而她滿頭白髮,在哀愁擔憂時,神情配上容貌似蒼老了十歲,沉默許久,抬起手,似想要拄著柺杖站起身子。
“阿婆?”虞餅攙扶著對方起來。
“你隨我去後房的禮庫中那個東西吧,好保護些安全。”老人常年坐輪椅腿腳早就有些不利索,如今即便是被人攙扶著,走路依舊緩慢。
“阿婆,您這幾日早給了珩珩宜宜不少好東西,他們足夠用了,”虞餅雖有著佔小便宜的性格,但不知道為何,面對眼前這個對她全然都是善意的老人,並沒有佔便宜坑害的想法,“況且家庫還很遠,還要在大冬天穿過個小冰湖,凍壞了身體怎麼辦?”
她滿心寬慰,但依舊改變不了老人的執拗。
“不是給珩珩宜宜的……”阿婆聲音滄桑卻不帶絲毫猶豫,只見白髮老人扭頭望來,嘴角勾勒出笑意,“是給你的。”
是給她的。
虞餅心中一怔,恍惚間又被原主的記憶拉入了多年前的午後。
那時原主已經被池小草算計,得到的資源和靈石越來越少,甚至拿到的錢都不足以去換每日修煉所需要的磨損工具。
她的名聲越來越臭,而學堂中的同門本應她先前的出眾對她頗有微詞,而今更是落進下石,不願意幫助她一絲一毫。
同門嫌棄夫子冷漠,原主心灰意冷下,更是不敢去找當時臥病在床身染重病的阿婆,哪知她還沒有找上門,阿婆就喚人找上了她。
交談中才知,阿婆在床臥病聽聞她遭陷害的第一時間就命人徹底查清,並且交予她本月應當的資源和靈石。
斷斷續續的咳嗽聲伴隨著嘔血,使得整個房室內都充斥著藥罐子味道,隔著層床簾,原主也看不清簾子後老人的真實情況和狀態。
她只知道,對方是關心她,愛她的。
“只是小蓮啊……阿婆如今重病在身,難以操持前院之事,阿婆能幫你一時,幫不了你一世,”恍惚中正午的陽光灑下,阿婆傳來原主在去世前聽到的最後句話,“你得學會自己明辨是非,自己持器反擊。”
事實上原主雖聽進去了,但是並沒有做到。
小冰湖位於虞家的後院一角,周圍並沒有什麼綠植遮掩,就算有樹木,也都在冬天凋零殆盡,只剩下了團枯枝簇擁,冷風吹來時,只能用靈力探出稍許,以作阻擋。
虞餅一邊攙扶著步履蹣跚的老人,一邊不動聲色用靈力為她暖身體。
二人便這樣一左一右走到了家庫前,命人開門後,老人將虞餅帶了進去。
“你的修為雖然沒有太多精進,但是靈力卻濃郁了許多,想必離家這幾年,也沒有荒廢修煉,還是在不斷學習的。”
阿婆走在前方,慢慢悠悠地道。
虞餅知曉對方在身患舊疾前,一直都是個絕頂厲害的修仙者,如今修煉荒廢身體抱恙,但是對靈氣的感知一如從前般敏銳。
她點點頭。
那是當然,原主在被算計後已成為修煉狂魔,而她在穿進來後,為了活命不受人挾持,自當也認真修煉,強大自己。
“那這個便給你吧。”
走到最裡處停下,阿婆敲了敲石牆上的某處,忽而一小塊牆體翻轉,一個小木盒出現在視野中。
只見老人緩緩將盒子拿出開啟,將從中個綠色手環拿出要戴在虞餅的手腕上。
虞餅見此連連擺手:“阿婆,倘若我記得沒有錯,這個手環外表雕刻著的花草相互環繞,花瓣草莖紋路栩栩如生,該是虞家的傳家之寶,這手鐲該是給虞少主或是池夫人的。”
“不……”阿婆忽而聽到這兩個名字,眉頭蹙起搖了搖頭,“這鐲子當年我便想給你戴上,但你意外失蹤,陰差陽錯後,桐兒這孩子倒已經娶了小草為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