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不聿去岱輿嶼旁聽的事情,在青雲門引起了一片不小的轟動。
上午,她隨著唐玉箋去不眠峰練身法,支著下頜坐在石桌上,安安靜靜地看著。
下午,整個青雲門的人張口閉口都在談論她。
唐玉箋練完身法匆忙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太一不聿圍了許多陌生的師兄師姐,都一副陶醉沉迷的表情。
太一不聿看見唐玉箋,開心地靠近她。
像細密的藤蔓,纏上她。
太一不聿說為了不引來那麼多麻煩,她把名字中的“不聿”改成了“不玉”,這樣名字裡和她一樣都有個“玉”字。
她似乎不太想讓大家知道自己是東極府救苦上仙的事情。
唐玉箋當然沒什麼意見。
而太一不聿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身形沒有之前那般高挑了,與唐玉箋個頭差不多。
旁聽時,她穿著一身藕荷色的流仙紗裙,饒是唐玉箋都看得有些出神。
許多人好奇心重,藉著和唐玉箋閒聊的名義都往太一不聿身邊湊。
見她笑的溫柔友好,眉目之間好似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鉤子,一瞬間幾乎都看呆了。
不聿把岱輿仙長也哄得眉開眼笑。
她天賦極佳,隨便抬手便破了仙長得大陣,可奇怪的是,她使不出靈力。
唐玉箋覺得自己和她同病相憐,一時之間頗為共情。
下了列陣臺,師父忽然以傳音之術召唐玉箋前往聽雨軒。
在清幽水霧之間,師父對她道,“莫與不妥之人深交。”
好像意在提點她,要與太一保持距離。
唐玉箋當時只覺得古怪,對師父說自己記下了。
到了第二日,太一不聿還要跟著唐玉箋上課。
這日,圍過來的人更多了。
唐玉箋覺得吵鬧,無法靜下心練符籙,在第八個弟子紅著臉過來搭訕時抬起頭。
太一不聿坐在她身旁,一隻手漫不經心的以指尖輕叩桌面,長長的烏髮逶迤及地,正含著笑與階下弟子說著什麼。
“是嗎?你都已經去過探過玄冰谷了,真厲害。”
太一不聿輕聲問道,"聽聞玄冰谷每逢月圓之夜,會開冰魄雪蓮,花開時,能凝月華為露,且有治傷和提升修為之效?"
"正是!"青衣弟子急切上前半步,"這位師妹可知,其花夜綻寅時謝,若輔以靈力催動...…"
太一不聿打斷對方的話,幽幽嘆了口氣,“好想親眼看看,可惜我受過傷,身體畏寒。”
少年喉結滾動,"可山谷到了深夜有寒毒...…"
太一不聿不再說話。
沉默中,那弟子先開始著急,連忙改口,“今夜恰好是月圓,我去為你取來,封存在法器裡,你在溫暖的地方看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