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濟洋看著哭個不停的粉裙侍女,皺了皺眉,冷聲喝道:“住口。今天這麼喜慶的日子,你在這裡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粉裙侍女被他氣勢震住,不敢再出聲哭泣,只能強忍著,不過身子依然一抽一抽的。
江濟洋轉頭看向李天珞:“你憑什麼認定是她?既然你說當時有一男一女,那男的呢,你看到他了嗎?”
李天珞抱拳道:“我當時沒看清那男子的長相。至於為什麼指認這位姑娘是那女子,一是因為她也穿了粉裙,再就是她的長相我當時看清了,還有我剛才和她相遇的時候,發現她的表情似乎有些緊張。”
“就憑這些嗎?”江濟洋掃了一眼院內的侍女,“今晚穿粉裙的侍女可不止她一人,賓客中也有不少穿粉裙的,僅憑這些怎麼能確定是她。”
“大人,我確實不能確定是她。但是,這種事還是謹慎為好,不如先讓人查驗一下酒裡是否有毒。”李天珞建議道。
“這事你不說我也會安排人去做。”江濟洋冷哼一聲,“丹藥司之人何在?”
聽了他的話,剛才檢查過駐顏丹真假的甘遂立刻走了出來,“大人,下官在。”
“你去查查那些酒,看看裡面是否有毒。”江濟洋吩咐道。
“是。”甘遂答應一聲,邁步走到場中間,從府衙修士手中接過侍女的那個酒壺,倒了一碗出來。
他先是仔細檢視了酒水,又聞了聞味道,最後還取出一件古怪的短棒法器,伸入碗中攪拌了一會兒。
做完這些之後,他把酒碗遞給一個府衙修士,對江濟洋抱拳道:“回稟府尊大人,經過下官的仔細查驗,此酒中應該不含能致人死亡的毒藥。”
他略一猶豫,又補充道:“不過,世上也確實有一些下官無法查出的毒藥。但是,一般那些毒藥都價值連城,應該不會出現在我們興德府中。”
“哦?”江濟洋眉毛一挑,“這麼說來,是這靈籟宗的弟子故意誣陷?”
江濟洋話音剛落,剛才推了李天珞一下的那個府衙修士趕忙道:“大人,剛才我根本沒用力,只是輕輕推了他一下,他就口吐鮮血誣陷我,可見這是他的慣用伎倆。”
江濟洋冷冷掃了李天珞一眼,吩咐道:“來人,把他押下去,仔細審問。”
“等等。”李天珞大喊一聲,他對著駱姓男子抱了抱拳,“駱前輩,今晚的事實在有些詭異。先前我們靈籟宗送的三件禮物都出了問題,這裡面要是沒人搗鬼,怎麼可能有這麼巧的事。
如果前輩送的酒裡也被人下了毒,害死了五宗的弟子,那前輩到時候可就百口莫辯了。”
駱姓男子表情有些猶豫,對江濟洋道:“江師兄,要不還是再查查吧。”
“怎麼查?”江濟洋微微皺眉,他轉頭看向甘遂,問道,“你還有什麼別的查驗辦法嗎?”
甘遂想了想,建議道:“大人,如果還是不放心,不如讓這個侍女喝一杯……”
江濟洋沉思片刻,點頭道:“那就讓她喝一杯吧。”
一個府衙修士聽到江濟洋的話後,立刻端著剛被查驗過的那碗酒,朝著侍女走去。
侍女看到他靠近,身子不自覺地抖了起來。
這時,江濟洋身旁的姚夫人忽然開口道:“要不還是找只雞鴨之類的家禽來試酒吧,萬一裡面真的有毒,這個侍女死了,有些不吉利,而且犯人死了也就沒法繼續往下調查了。”
“妙妍說的有道理。”江濟洋微笑著點點頭,“來人,找只牲畜過來。”
“是,大人。”
一個府衙修士答應一聲,快步離開西花廳。
等他找家畜的間隙,李天珞轉身朝院門口看去,只見孟正思、顧重、楚可他們依然站在那裡,正一臉緊張地看著這邊。
李天珞笑著對他們揮了揮手,幾人現在也沒心思和他打招呼,老老實實站在那邊。
很快,那修士便牽著一隻黃狗回到院子,那隻狗似乎第一次見這麼多陌生人,一進院子就狂吠起來,直到走到主位附近都沒有停下吠叫。
江濟洋皺眉道:“怎麼不找只雞鴨?它這麼一直叫,成何體統。”
那修士趕忙踢了黃狗一腳,黃狗被他踢得低聲嗚咽一陣,聲音小了很多。
隨後,他抱了抱拳:“啟稟大人,府內的雞鴨都用完了,我只能找了只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