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凌羽塵想不到的是,慕芊穎並沒有睡下,他和小玉的對話被慕芊穎聽的一清二楚。“看來是我太在意凌哥哥了,不然怎麼會出現幻聽,但聽這聲音卻真的是凌哥哥和一個女子聲音啊。”慕芊穎疑惑道。
“玉兒,看來凌哥哥喜歡的就是此女了。”慕芊穎輕嘆一聲,喃喃自語。
“聽這聲音,溫柔婉轉,想必是和林詩瑤一樣,是個絕世佳人。唉,果然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啊。”慕芊穎心中泛起一陣酸澀,搖了搖頭,轉身走進石室的內隔層,休息去了。
與此同時,凌羽塵回到自己的房間,腦海中還回蕩著和小玉的對話。此地竟有其他魔人出沒,看來往後行事,得更加小心謹慎了。他取出在壽幽洞中分得的虛靈丹,毫不猶豫地吞服下去。剎那間,一股暖流湧遍全身,體內的法力如潮水般漸漸濃厚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轟”的一聲,體內的某個桎梏被徹底衝破。凌羽塵驚喜地發現,自己竟然開闢出了一條前所未有的法脈。這條法脈蜿蜒曲折,形似鼠行,向身體的各個角落延伸而去。他又驚又喜,驚的是常人二十條法脈便是極限,而自己竟能打破常規;喜的是修為一舉突破,達到了靈虛境初期。不僅如此,他還從虛靈丹中領悟到了一絲踏空之力,自此既能御空飛行,又能御器飛行。
心中按捺不住的興奮,驅使著凌羽塵在這漆黑的夜晚,迫不及待地想要體驗一番飛行的快感。他施展身法,配合疾影符的加持,在夜空中穿梭自如。此刻的他,心中滿是得意,暗自思忖:元府境以下,恐怕無人能追得上自己了。
然而,正當他沉浸在喜悅之中時,小玉的話卻在他的心頭響起:“如此心境,即便修有所成,也會因你的自以為是付出代價。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這疾影符,在閃電符面前,不過是小巫見大巫。更何況,若是遇到持有特殊法器之人,碾壓你這個靈虛境初期,還不是輕而易舉?”
“玉兒,你怎麼還沒休息?”凌羽塵壓下心中的不快,關切地問道。
“你還好意思說,大晚上的飛來飛去,誰能睡得著?”小玉佯裝生氣,嗔怪道。
凌羽塵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玉兒,實在不好意思,以後晚上我儘量不弄出這麼大動靜,專心參悟仙典與符術。”
“哼,你最好說到做到,要是敢胡思亂想,有你好受的。”小玉佯裝威脅,眼中卻閃過一絲笑意。
就在這時,“啾啾啾”三聲清脆的鳥鳴傳來,原來是吞服了幽魂果後不知去何處遊玩的夜梟飛了回來。它輕盈地落在凌羽塵的肩頭,用那靈動的眼睛討好地看著他,彷彿在說:“主人,我餓啦,快給我一枚幽魂果吧。”
“玉兒,有沒有和這夜梟建立聯絡的秘術?”凌羽塵沒有理會夜梟的討好,轉頭向小玉問道。
“蝕魂夜梟,林詩瑤可真大方,這麼珍貴的靈鳥都交給你保管。我這兒倒是有一個連靈鎖的秘法,可以以靈獸的方式和它建立連結。”小玉說著,便將秘法以神魂的方式傳給了凌羽塵。
凌羽塵接過秘法,迅速閱讀起來。不過片刻,便已掌握。如今達到靈虛境後,他已能神識傳音。於是,他立刻將相關事宜告知夜梟。本以為夜梟就算不拒絕,也會考慮一番,可沒想到它竟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這讓凌羽塵大為意外。畢竟,任何一種生物,在有仙道契機的情況下,都不願再被他人驅使。
“你當幽魂果是什麼?那可是有著兩千年藥齡的靈果,能被玉佩原主人收入玉佩空間,豈是凡物?有幽魂果的滋養,這隻夜梟很快就能突破境界。”聽了小玉的解釋,凌羽塵恍然大悟。
他念動連靈鎖的口訣,在蝕魂夜梟的神魂深處種下靈鎖印記。隨後,從青光儲物鐲中拿出一枚幽魂果,扔給夜梟。夜梟大喜,用神念傳音道:“多謝主人賜果。”聲音清脆悅耳,竟是一個溫婉女子的聲音。
“母的?”凌羽塵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這一下,不僅小玉投來嗔怒的目光,肩頭的蝕魂夜梟也瞬間怒目圓睜,鋒利的爪子一揮,幾道血痕瞬間出現在凌羽塵的肩頭。凌羽塵吃痛,目光與夜梟對視,只見夜梟的眼神彷彿在說:“你再敢說一遍,本姑娘讓你嚐嚐更厲害的!”顯然,它根本沒把凌羽塵這個主人放在眼裡。
“我不跟女人計較。”凌羽塵憋了許久,才說出這麼一句。他本想用連靈鎖懲戒一下夜梟,可看到夜梟的目光瞬間從兇狠變得楚楚可憐,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看來,夜梟在壽幽洞的這段時間,早已摸透了凌羽塵的脾氣。
“活該!喏,這是我為它挑選的靈獸袋,它以後就住這裡面,需要的時候直接用神識喚它出來就行。”小玉先是幸災樂禍地說了一句,隨後又像個貼心的小媳婦,遞上靈獸袋,便不再言語。
凌羽塵心中一暖,對小玉的體貼關懷十分感動。他將靈獸袋系在腰間,用神識喚起夜梟,讓它進入靈獸袋休息。夜梟本有些抗拒,畢竟外面自由自在,多舒服。可當它感受到靈獸袋對自己有益,便歡快地“啾”了一聲,飛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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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這些,凌羽塵精神依舊亢奮,毫無睡意。他背靠在木床上,拿出壽天行贈送的丹方秘術,仔細研讀起來。前面的丹方,他一竅不通,便直接跳過,專注於煉丹大能推演的炁的感悟之法。
“凝心精神,齊聚天心。萬物寂寥,有我忘我。坎離交媾,炁來天成。”凌羽塵輕聲默唸,可念著念著,便感到一陣睏意襲來。他強咬舌尖,試圖保持清醒,將神識之力瘋狂注入自己的天心,兩眼方寸之間。然而,這樣強行用識神干預,始終無法達到那種自然天成的寂寥狀態,他不禁對這推演之法產生了懷疑。
但他並未放棄,經過幾個時辰的不懈練習,終於在子午交媾之時,感受到了一絲不同。他心中一喜,又耐心地反覆練習,一直到寅時,才疲憊地睡去。
第二日清晨,陽光剛剛灑進屋內,慕芊穎便早早來到凌羽塵的房前。她見房門未關,心中暗自欣喜,又忍不住為這位凌哥哥的粗心大意嘟囔了幾句。她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看到凌羽塵熟睡的模樣,連被子都沒蓋,心中滿是擔憂。
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輕輕為凌羽塵蓋上被子,又輕聲呼喊了幾遍,見他毫無反應,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她顫抖著伸手,摸了摸凌羽塵的鼻息。
“還有氣息,哥哥身為修煉者,我進房間他應該能察覺到啊?難道是修煉走火入魔了?”慕芊穎身為凡人,心中滿是惶恐,暗自揣測著。她本打算去御水門請林詩瑤過來看看,可目光卻被凌羽塵手中握著的玉簡吸引。
她好奇地拿過玉簡,剛一觸碰,一她那淡淡的魂魄便被捲入其中。慕芊穎的魂魄驚恐的在玉簡中飄蕩著,發現並無危險就寬心了下來,於是閱讀起玉簡中的內容來。這內容竟和凌羽塵之前閱讀的一模一樣。
而在玉簡之外,凌羽塵悠悠轉醒。看到身上的被子,心中湧起一股暖意。可當他看到一動不動的慕芊穎時,又不禁擔憂起來。那位大能當真是天資卓越,這炁之感悟竟讓自己這個修煉者都入靜到無法醒來。
“不用擔心,這種炁之感應對凡人或許有些用處,想必是壽天行故意為之。他知道你們關係親近,料定你對親近之人不會設防,所以才沒有直接傳給慕芊穎。”小玉看穿了一切,淡淡地說道。她心裡明白,壽天行在看到慕芊穎的那一刻,就像當作親生女兒壽無雙一般看待,這其中,怕是有著撮合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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