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身影消失在通往第三、四層的通道後,壽天行的神色陡然一正,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凌羽塵,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緩緩問道:“你叫什麼?方才我看你傾盡全力護住她,莫不是對她心生愛慕之意了?”
這話一出,慕芊穎的臉頰瞬間微微一紅,如天邊的晚霞般絢爛。她下意識地低下頭,手指不自覺地揪著衣角,心中既羞澀又期待,那小鹿亂撞的感覺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就連慕天雲,也滿臉好奇地看向凌羽塵,等待著他的回答。
凌羽塵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有些窘迫,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臉色也是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晚輩名喚凌羽塵,與芊穎姑娘也只是初次見面。保護她不過是作為一個修士應盡的責任,並無其他非分之想。”
“等於說你們幾乎毫不相干?僅僅是為了那無端的一個修士應有的責任?”壽天行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探究,再次追問道。
凌羽塵神色堅定,不假思索地回道:“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若他人有難,晚輩始終秉持這個原則,定會出手相幫。”
聽到凌羽塵的回答,慕芊穎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原本滿懷期待的心,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她暗自想道,原來自己芳心暗許的男子,只是出於修士的責任才保護自己。不過,她很快就振作起來,眼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她心想,壽前輩和爹爹不都是與凡人女子結合的嗎?只要自己一心一意地跟隨,哪怕是石頭的心,也總有被捂熱的一天。
“好個‘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壽天行忍不住讚歎道,“多少修士修道有成,卻對與自己毫不相干之人的苦難置之不理。你能有這樣的胸懷,實屬難得。我方才觀你神色,似乎也有話要問我,現在他們已經離開,可以問了吧?而且聽到噬心蠱解決之法也並未如他人那般興奮。這是為何?”
“晚輩已提前知道噬心蠱的解決之法,和前輩講的幾乎一樣。晚輩想問的還是那魔魂一事。”凌羽塵沒有細說的回道。
壽天行踱步到一旁,神色平靜,突然抬手一揮,一道靈力屏障瞬間將三人籠罩其中,隔絕了外界的窺探與偷聽。他神色凝重,目光深邃地說道:“看來你也是有大造化之人。這壽幽洞之事,遠不止表面這般簡單。魔魂逃竄,看似倉促,實則背後或許隱藏著更大的陰謀。它守護的東西,很可能會顛覆整個人族在靈寰界的格局。”
凌羽塵微微皺眉,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追問道:“前輩的意思是,這魔魂的謀劃會對靈寰界人族造成巨大威脅?”
壽天行微微點頭,神色愈發凝重:“不錯。不過你也無需過度擔憂,等我引爆了這裡,想來他們在這裡的謀劃便會落空。”
凌羽塵還是有些擔憂,眉頭緊鎖,說道:“此事我們要不要上報七大太宗?或許他們能有辦法應對。”
壽天行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不屑:“沒有用的。你身上的噬心蠱都是他們搞出來的,這等驅使他人賣命的宗門,只要不關乎他們自己的利益,根本不會管這些事。”
凌羽塵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心中滿是失望,默默地陷入了沉默。他想起自己所經歷的種種苦難,皆是因這些所謂的大宗門而起,心中對他們的厭惡又加深了幾分。
“這位凌小友,我想把穎兒託付給你。”這時,慕天雲開口插話道,語氣中帶著懇切的哀求。他看著凌羽塵,眼中滿是信任和期待,彷彿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凌羽塵才能給他女兒帶來安全和幸福。
凌羽塵一聽,頓時一陣頭大。他心想,自己的噬心蠱之事還沒有解決,御水門能不能帶凡人進去還是個未知數,就算能做到,自己也實在沒心思帶著一個少女四處奔波。
“凌小子,你想不想在煉丹上有所成就?”壽天行看出凌羽塵的為難,突然話鋒一轉,如此問道。
“能多一途永生路徑,晚輩自然對煉丹感興趣。”凌羽塵回道。他深知煉丹一道的重要性,若能在這方面有所建樹,不僅能提升自己的實力,還能幫助更多的人。
“好,你若能答應慕天雲的請求,我就把煉丹之道傳授給你,包括那位大能推演出的永生丹丹方,以及炁的感悟之法。不過這極其耗費時間,可能會耽誤你的正常修行,你自己要好好權衡把握。”壽天行說道。
慕天雲感激地看向壽天行,他知道,壽天行給出的這個條件,對凌羽塵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誘惑,也是他能為女兒找到的最好歸宿。
慕芊穎卻是有些不悅了。她覺得,別人不願意,就不能強人所難。不過,在爹爹和爺爺都離開後,她又能去哪裡呢?似乎在這個世界上,剛剛認識的這位凌哥哥,是跟她最親近的人了。
凌羽塵看了看慕芊穎,心中有些糾結。要說他對丹道不心動,那是假的。他有玉佩的存在,只要找到時間獸或婆羅蛛,就能有足夠的時間在玉佩空間內練習。但如果不帶慕芊穎進御水門,他又如何能放心讓她一個人在外面呢?御水門又不是自己掌控,帶慕芊穎進入,還需要得到門主的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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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擔心,你們門主會答應的。”壽天行看出凌羽塵的擔憂,如此說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神秘,彷彿對一切都瞭如指掌。
“晚輩定會盡心照顧慕姑娘。”凌羽塵見都說到這份上,再扭扭捏捏就不好了,於是一口答應了下來。他心想,既然答應了,就要承擔起這份責任。
“好,這塊玉簡是我畢生研究,還有那位大能推演而出的永生丹丹方,以及炁的感悟之法。不過很遺憾,我都沒有成功。我傳下這個也是有一絲執念,若你在有生之年沒成功,希望你繼續傳下去,因為我始終覺得我是對的。”壽天行說著,將一塊散發著古樸氣息的玉簡遞給凌羽塵。
“爹爹!!你怎麼了?”這時,慕芊穎卻是驚叫道。她驚恐地看著慕天雲,只見他的身體開始變得虛幻,逐漸化為點點星光。
“穎兒,爹爹堅持不住了,你以後就好好跟著這位凌小友,爹爹去找你孃親去了。”慕天雲說完這句話,就徹底化為點點星光消失不見。
慕芊穎滿含淚水地看著慕天雲消失不見,心中的孤寂被無限放大。她的哭聲在洞中迴盪,如同一首悲傷的樂章,讓人聽了心碎。許久,她才停了下來,眼中滿是哀傷和無助。
壽天行和凌羽塵看了,心中也不免傷感。他們深知,凡人一生勞苦,能安享晚年、快快樂樂,已是奢求。而修士辛苦修煉,到頭也終究是一場空。
“穎兒乖,這不是還有我陪著你嗎?”凌羽塵安慰道。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彷彿在黑暗中為慕芊穎點亮了一盞明燈。
凌羽塵說完這句話,只見慕芊穎一個小跑,緊緊地抱住凌羽塵,將頭埋在他的胸膛。她抱得緊緊的,彷彿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不願放開。
凌羽塵被慕芊穎突然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時間也忘記躲開。一股少女的清香撲鼻而來,還帶著一絲清冷。凌羽塵是第二次被女孩子這樣抱住,第一次是自家小妹凌羽曦在柳家村,妹妹不慎跌入池塘受到驚恐的時候。那種至親之情,讓他久久不能忘懷。如今,他也不知道家人怎麼樣了,心中滿是牽掛。
慕芊穎見凌羽塵沒有抗拒自己的行為,抱住他的力氣似乎也緊了些。她閉上眼睛,感受著凌羽塵的體溫和心跳,心中滿是溫暖和安心。她很享受這種感覺,彷彿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凌羽塵才能給她帶來真正的安全感。
稀稀疏疏的腳步聲從石室口處傳來,慕芊穎才不舍地鬆開手,臉頰微微泛紅。她低著頭,不敢看凌羽塵的眼睛,心中滿是羞澀。凌羽塵也聽到腳步聲,迅速恢復了一下自己的心境,目光看向石室門口。而壽天行卻是率先撤去隱匿靈力屏障,同樣看向石室門口,等待著眾人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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