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冬天的夜晚,並不漆黑,月光灑在皚皚白雪之上,反射的光芒將四周照的如同黎明之際。
林新裹上羽絨服,漫無目的行走在雪原當中。
也不知是喝酒喝的太多,還是這夜晚有些寒冷,只感覺頭有點刺痛。
趕忙將羽絨服上的帽子戴在頭上之後,林新便繼續朝著雪原深處走去。
一邊走一邊回想著剛才鄭國強所講的有關父親的故事。
不知為何,原本對父親還有些憎恨的心情,在聽完這個故事之後,竟然有些釋然的跡象。
倒不是理解原諒了他,而是一種怎麼樣都無所謂的狀態。
畢竟從小到大,父親這個詞對自己而言一直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最初在知曉自己父親的真實存在後,是無比的興奮,甚至還為了找他費了一番功夫。
但隨著事情的逐漸瞭解,一切都好像失去了最開始的激情。
就好像抽獎的時候,刮開了‘謝謝’兩個字,而後面的‘惠顧’也就沒有心情去費力刮開了。
林新緩緩的停了下來,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後,便仰起頭來,遙望著掛在天際之上的月亮。
“段昌平···你現在還活著,還是去了那邊?如果去了那邊的話,我媽會原諒你嗎?還是說···她一直就沒有恨過你···”
林新喃喃自語了片刻,最後還是沒能想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為什麼母親要將這一切的事情都隱瞞起來?
就目前所瞭解的情況而言,這些事情其實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講出來,甚至可以帶著自己一起面對。
即便是再也找不到父親,也完全可以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從林新懂事開始,便一直勸母親再找個愛她的人,再重新組建一個家庭。
只不過母親一直都不同意,甚至在她的眼中,已經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比得上父親。
想到這,林新突然對自己的父親段昌平有了新的好奇。
“媽,在你心中,段昌平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望著天際中的月亮思索了片刻,林新又重新目視著前方,繼續漫步在雪原之中。
直到深夜,將所有的事情都消化的差不多之後,林新這才緩緩回到了氈房。
翌日清晨。
當所有人都知道林新要去禾木之後,沒想到艾克拜爾的反應卻是最大的。
只見他一臉震驚的跑到林新身邊,攔住了去路。
“不是!你怎麼突然要走啊?”
“我剛才都說了啊,禾木那裡有可能有我父親的訊息,我正好趁著這次休假去看看。”
“不行不行不行!你等等我,我也去。”
林新頓時一頭霧水。
“你也去?你去幹嘛?”<啊!這種事情怎麼少的了我和闞青青!”
說著,艾克拜爾突然故意走到林新身邊,用僅能兩人聽到的聲音小聲請求道。
“拜託拜託,帶上我和青青,我追求她兩年了,現在就差臨門一腳,要是能成,我給你當牛做馬。”
林新原本還想拒絕,但聽到這個訴求之後,還是成人之美的小聲回了一句。
“好吧,不過她能不能同意去,我就不保證了。”
小聲嘀咕完之後,林新便恢復到原來的聲量,故意衝著艾克拜爾說道。
“好呀,你要是願意幫我一起去找的話,那就趕快收拾東西去吧。哎對了青青,你要不要一起去?”
對於勸說闞青青去禾木,林新沒抱有一絲的希望。
畢竟這太過突然,沒有任何準備不說,林一涵也才剛剛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