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應了一聲“嗯”。

席捲很煩現在的樣子，她想把自己弄乾淨，然後安靜的窩在被窩睡覺，“我想洗臉漱口，麻煩你幫我開下熱水。”

帶她去洗臉槽開啟水，熊爪在水下淋到水不冷不燙時他才讓她碰水。

洗乾淨之後，席捲接過他遞過來的洗臉巾擦臉。

“唔，”她深吸一口氣又撥出來，轉頭就想和他繼續吵。但是剛仰起臉她又放棄了，艹，沒勁兒。

額頭在滾燙煩躁的混合感覺間痛得很明顯，尤其是碰了水之後。

“艹。”席捲心疼的摸摸自己額頭，又摸摸有些異樣的鼻子，幸好沒留鼻血，也沒有撞壞鼻樑。啒

她的手確定腦子沒壞，鼻子也沒壞。

席捲在心底狂念三次好運好運好運。

“我要上衛生間。”她抬高手順著臉頰往上梳了下頭髮，手心觸及到臉還是很燙，剩下的力氣還是先解決自己的問題比較好。

“嗯，但是請你稍等一會兒。”陸盛景輕聲說。

“……艹！”腳跨幾步就能進衛生間，特麼的他居然要等！

誒不是。

席捲又中氣十足的吼了聲：“這種問題能等嗎？！”啒

陸盛景的情緒和言語都很穩定，他冷靜的說：“馬上，我拿樣東西過來給你。”

“十秒鐘。”席捲感到鼻子有東西流出來，吸了下鼻子然後用手背抹了一把，摸著去洗手。

發燒的原因，鼻子不透氣，席捲吸了幾次放棄了，改為用嘴巴呼吸。

洗完手，她摸摸沒有口袋的睡裙，乾脆拉了把去擦鼻子，心想這個男的最好識趣去拿紙。

很快，一隻熊捧著發光小電扇過來。

也不能算發光，小風扇輕聲呼呼的轉著，只是圓嘟嘟的體型在夜裡看得見有柔和的光。他捧著，它上頭的光也不足以撐亮他掌心的全部黑暗。

發光的是外頭的一層化學塗料，買陸卷卷的大電扇時送的迷你贈品，無毒，也沒有什麼高科技。啒

他要席捲捧只白雞蛋去蹲馬桶，他居然還要看在門口。

“……艹，”居然不是送紙。

陸卷卷守在外頭還知道吼兩聲，他站在外邊一句話不說，就知道拖著腳步聲走來走去，生怕有人質疑他是隻假熊。

席捲又開始生氣，捏著小風扇朝臉頰吹，柔和的光吝嗇的暈在指頭尖。不晃眼，只是在夜裡看得見，不至於周遭全是黑的。

心裡糊塗的翻找生他氣的理由，找了好幾分鐘，席捲也就找出他不送紙這一條。

而門外的熊先生眉頭緊鎖，來回走的同時低頭在手機上打字：

——“太太發燒得厲害，剛剛又撞在牆上受了外傷。太太現在睡著了，你讓鍾先生和戚先生準備好醫療用品，儘快送他們過來。啒

到了不必打電話，等就可以。”

那姓戚的性格懶，並非不會或者不能開車，而是懶得開車，尤其是在睡覺時間。

那姓鐘的也好不到哪裡去，沒有那姓戚的這層關係連他的面也見不著。

陸盛景聘用他們作為私人醫生的唯一理由便是他們醫術高明，除此之外，二人沒有任何優點。

接著，他把位置發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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