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醫生，“宋辭皺眉，“如果你是因為好奇，或者是你是因為想和阿衍爭鬥一下而來說出喜歡我這種話的話，我覺得你完全沒必要這麼做。”

“沒必要？”

莫北重複了一下，然後輕聲笑了，冷清的面龐柔和了不少：“為什麼你會覺得沒必要？還有，”

他抬起眼，直直地看著宋辭，像是要把她刻在自己心間一般：

“為什麼我就不能是因為喜歡你而說出這些話來的呢？”

宋辭怔了。

當時下午的陽光很好，暖暖洋洋的透過醫院的窗戶，輕柔地灑在莫北的頭髮上，他的髮絲似乎都染成了陽光的顏色，也許是因為莫北在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柔和了不少，又或許是因為他語氣裡滿滿的認真，宋辭有那麼一瞬間，心跳快了幾分。

“莫北，”宋辭低頭，不敢直視莫北的眼睛，她深呼吸一口，平復了內心的悸動：“我並不認為自己有多大的魅力。”

“那是因為你沒有發現自己的不同。”

莫北笑了笑，望向宋辭的眼裡，滿滿都是深情。

她不知道，她在他的眼裡，有多好。

“抱歉，”宋辭抬起頭，看著莫北，“我喜歡阿衍，很喜歡。”

對，她很喜歡傅南衍。

無論是二次裡的南風知意，還是三次的傅南衍，她都很喜歡，喜歡到不得了。

“是因為他比我早認識你嗎？還是因為他和你一起合作過？”

莫北皺了皺眉，努力想忽略掉心中的難過。

“這不是認識的早不早的問題”宋辭搖了搖頭，提起傅南衍的時候，她的眼眸燦若星辰：“第一次知道他，是因為他的聲音。”

“我啊，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歡他的聲音，也許是一見鍾情……不對，是一聽鍾情。可能說出來你會嘲笑我，明明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你不曉得他叫什麼，他幹什麼，他長得怎麼樣，就僅僅因為聲音而喜歡一個人。”

“說真的，我自己也不會相信，以前聽過網戀，覺得那真的是不真實的，直到遇到了南風知意。”

“然後，我給自己取名西洲。”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你看，我連取名都想稍微佔點便宜。”

說到這裡，她吃吃地笑了起來。

莫北沒笑，他很認真的在聽，一種嫉妒在心中蔓延開來。

“我知道我和他的距離，所以我一直默默地關注著他，我想就這樣，也挺好的。能聽到我喜歡的聲音，就這樣也挺好的。”

“然後突然有一天，他離開了。”

“那個時候我真的很慌張，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然後只能聽著他以前的作品，一遍又一遍。”

“我等了他很久，也許應該說，我們等了他很久。後來，他回來了。”

“到現在，我依舊感覺自己在做夢一樣。”

“他回來了，他現在是我的男朋友。”

莫北知道，宋辭有一雙特別好看的眼睛，很乾淨的眼睛。而現在，這雙他所迷戀的眼睛裡，裝滿的都是她對另外一個人滿滿的愛戀。她慢慢地說著，語氣裡有著自己都不知道的輕柔，她在講著一個故事，講著她和另外一個人的故事，那個故事裡，沒有他的一席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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