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算上絕煞內所有人的花費,的卻不是小數目。上次請去殺她竟然只花了三萬兩,真的是太看不起她了。
拉開珠簾,白霖霜一眼就看到不遠處躺在床上的竹心。
她不由得一駭。怎麼會這樣?
那床上躺著的人奄奄一息,身上盡是血色,那是實施各種酷刑後留下的傷痕。
那鮮紅的一幕讓她如至極寒之地。
儘管隔得那麼近,她卻覺得,竹心好像快要離她們而去,永遠的離去。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震駭。
以前見到那麼多人瞬間被梅容宇一招俱滅,她雖然感到寒意,卻沒有如此深刻。
畢竟,一招致命總比生不如死好得太多。
可是,此刻,她看到一個如此弱不禁風的女子就這樣血淋淋地躺在她面前,她覺得,她的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動搖了些許。
在這個只管草菅人命的時代,越是身份低賤的人,性命越是不值錢。好像有時候,你越是容忍,對方越是會認為你這人十分軟弱,更變本加厲,絲毫不把你放在眼裡。
雖然心裡已經冰冷,她面上還是從容地走了過去,坐在床邊。
心像是一根緊繃的琴絃,她輕輕將手伸至竹心的鼻下,深怕微微一碰那人便有危險。微薄的呼吸讓她大鬆一口氣。
她覺得內心的弦終於鬆了一下。
冷靜,冷靜。越是在慌亂的時刻,越是要冷靜到極致。
忽然,她想到老頭給的救命藥。如今以她的醫術,肯定能把她救回來。可是,這是她的第一個病人,也是她覺得很重要的人。
她害怕自己一個稍微的疏忽,她就會殞命。也不希望,她多受一些苦。
每一條生命,都是上帝獨一無二的恩賜,並沒有貴賤之分。她的命固然重要,可竹心的命,也同樣重要。
雖然才相識短短几天,可她一向是很看重感覺的人。有的人,只要見一面,便知是否喜歡,是否值得深交。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很奇妙。
她從不認為她是一個善良的人,只是,竹心是她想要護住的人。既然給了她以前沒有的生活,就應該履行道義,讓她一直好好地,快快樂樂地活下去。
“在哪找到的?”
白霖霜從龍霄天給她的瓷瓶裡拿出一顆回生丹塞進竹心的嘴裡,卻也同時問道。
“回主子,是在惜春苑的地下牢房找到的。屬下等人趕去時,那兒正有幾個男子正想……”
他的臉色突然漲紅,語聲頓住,似乎並不知道如何描述那場面。
“她可有受到什麼傷害?”
他雖未言明,可白霖霜也在電視裡看到過不少那樣的畫面,大概也是猜到了他是因為不好開口才如此。
“並無。屬下等人趕過去時,剛好制止了。”
“那就好。”如果真出了那種事,那竹心的下半輩子真的算是毀了,那她該如何自處?
都怪她,若不是她硬要將竹心推上那個位置,那個胥娘也不會將目標放在竹心的身上。
一來,竹心是新人,很好拿捏,不像琴心她們更加會周旋;二來,竹心算是她第一個培養的人,她們認為她肯定知道的東西更多;再者,竹心如今沒有什麼大名氣,若是真出了事,那些人或許會認為眾人不會去在乎這些小事,而自己,也不會去為了一個身份低下的人與她明著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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