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倏地一紅。
他剛才在想什麼?為什麼沒有察覺自己落在了後面,而小姐在叫自己都沒有發現。
他努力遮蔽心中那些異樣的想法,低著頭幾步之間就來到了白霖霜的眼前。
“剛才怎麼了?”
白霖霜看著眼前垂著臉的墨泠,輕笑一聲。
這個傢伙老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有時候總是忍不住想要逗逗他,希望他可以不要那麼內斂,也學會放聲大笑。
也許他還會喜歡上那種生活也說不一定。
“沒有。我只是在想,該如何與主子說那個女子的事。”
他又怎會看不出她是故意逗他的呢?只是,此刻,他實在是笑不出來,甚至,連抬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她的那雙眼睛,好像能洞察一切。他不敢去看,生怕她看出任何的異樣。
“這樣啊!那你就隨意說說她的事吧!”
白霖霜嘴角輕揚,轉過身繼續向前行去。
如今已算是年末了,許多東西可能帶了些春天的氣息。雖然天氣感覺起來也是十分陰沉,但這並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
“回主子,那邊有情況了。我本是遵從主子的命令去守在那市集上,幾日來也沒有什麼異動。直到剛才,便突然有人來鬧事。”
“那夥人自稱是京城第一富商張員外的家丁。
而那個被稱作是張員外的人,便在一個轎子內。”
“而他們的目標,便是想要強搶民女。那張員外從那女子跳舞的地方經過,就一眼相中了那女子。”
“而那女子,為了自保貞潔,差點撞柱身亡。屬下已經將她救下,如今該是回去了。
照那情況來看,那張員外的身份確實不可能胡編亂造。
所以,這件事恐怕不會善了。”
他不懂她為何叫他在那女子生死一線才出手。但是,凡是她說的,他都會照做。
所以,在那女子覺得自己必死無疑時,他才會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下她。
他不會給小姐惹來麻煩,因此,他並沒有下重手,而且最後還是選擇離開,不與那些人進行一番纏鬥。
“嗯,辛苦了!”
白霖霜停下腳步,抬起頭看向旁邊一顆不知名的大樹。它堅挺矗立,高大蜿蜒,枝丫繁多而曲折,點綴了有些單調的主幹。丫稍隱隱有著想要伸展的趨勢,好像想要跳出這方天地,去看看外面的繁華。
她尋思著。
這幾日的等待果然沒有白費。
早些日子她就算好了,在這個男尊女卑,又是陰謀詭譎的年代,一個弱女子是不可能安然度過自己的生活的。
尤其像安兒這種已經無依無靠,還暗暗藏著才華的女子,更是不可能一帆風順。
只是,這日來得比意料之中的要快。
所以,她便派墨泠去守著。一來,可以在那女子危難之時救她一命,以圖己用;二則,也算是一種監視,想要看看這其中是否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之所以讓墨泠在那個女子最接近生死的一瞬間救下她,不過是想要她明白,活著的不易。
正是因為經歷了由死轉生的突變,讓她能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渺茫和無力。想要活下去,就得要找一座靠山,讓別人即使想要動她,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還有一點更為重要的便是:
人往往在最為艱難的境地,或者說是最走投無路的時候,最容易被人感動。此時若是給他幫助,更讓他刻骨銘心,甚至永生難忘。這在心理學上可是有一定道理能說得通。
所以,正是應了那句:兵家之法,攻心為上。
沒有什麼是比攻心更好的計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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