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便想好了。

他待在她身邊絕對是不安全的。若是到了那邊，或許會好一點。

她會讓獨孤勍再派一些人在暗中保護他，她也不打算去那邊。

如今隨著形勢的混亂，並不適合出去走動。從那日街上的反響來看，她還是不要上街的好。

隨著她一字一句地話語進行下去，流雙的臉色漸漸白了下去。

他的身軀忽然間變得孱弱，似乎一個不慎就會倒了下去。

那隻拉著白霖霜的手也微微顫抖。

就像是風中的殘葉，似要徐徐墜落。

他輕輕開口，語氣中似乎也帶了無助：

“你當真……當真要將我送過去？”

眼中的流光也暗了下去，就像一汪死水，沒有波動。

白霖霜袖下的手忽然一動，她點了點頭，就垂下頭去，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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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真就那麼不想看到我？就算我在這裡，也不會打擾你，我只是靜靜地等著你回來，又看著你離去，我並沒有想幹擾你的正常行動。”

見女子不再看她，還低下了頭，他的語氣更為悲傷，又稍微帶著顫意。

見她無動於衷，他又繼續說道：

“你是不是害怕我在這裡，有人會因為你而去殺我？是不是這樣？

可是，你知道嗎？我不怕，我一點都不怕。

你或許不知道，當我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就決定了，這輩子我就要賴在你身邊。

我還記得那刻見你時，你眼裡似乎都要溢位來的笑意，將我原本死去的心救活了。

慘遭仇人血洗全家，家中人皆被屠盡，只剩下我一個人。顛沛流離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我也原本以為會死在那人的棒下，卻沒想到，會遇到你。

你給了我希望，就像是人間僅剩的一縷陽光，照亮了我，讓我不再感到寒冷。

可是，難道，你就要那麼殘忍地，殘忍地剝奪去我僅剩的希望嗎？

我只知道，從你救我的那一刻開始，我的整個人，都是你的。我哪裡也不想去，你在哪，我便在哪，我不想離開你。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一言一語緩緩從他口中吐出。配合著他發自內心的細緻衷腸，綿長磁性，還有幾絲沙啞，再伴著幾分傷感，使得那話中的色彩更是豐富。

饒是旁邊的露晶也被感動得眸中帶著淚花。

不知道為什麼，她聽到他的話，眼淚就那麼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也許從他的話中，她感覺到了無數的真誠與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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