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停了一下，白霖霜才繼續開口問道：

“他有沒有不妥？”

如果他自始至終都只是一個受害者，那她該用何種心態去面對他？

今日他差點就……

拜她所賜，他那身上恐怖的傷痕，以及那舊病的復發，都是因為她。

若是她稍微晚去那麼一會兒，那他是不是就掉下了懸崖，然後，再無生還的可能?

那她，是不是就，害死了一條活生生的性命?

她忽然覺得心中一涼。

真的是如此，她又該如何自處?

再怎麼說，他也是無辜的人。就這樣將他拖進來，她真的是對的嗎？

“他……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她這是自責嗎？

是因為自己懷疑流雙害他受傷而擔憂嗎？

其實沒有必要如此。就算流雙因此喪命，也只能說明他命不好，能怪得了誰呢？

她還是太仁慈。

在這世上，只有利益的有無，沒有人命的至關看中。

一條命而已。

若是涉及利益，死幾人幾十人又何妨？

是在後悔呢？後悔並沒有什麼用。流雙身在局中，也怪不了她。

並沒有嗎？

她多希望他說出的是“有”。這樣，她就可以稍稍釋懷。

“好，知道了。你暗中派出一人來保護他，我的人不方便出手，你就回去看著絕煞吧，哪日有時間我會去那裡看一看。”

她還從來沒去過絕煞，有時間會去看一看的。如今絕煞也算是她的麾下，她確實該去看看。

有那麼一天，她還需要藉助絕煞的力量，幫助她辦事。

“是，主子！”

再次看了她一眼，獨孤勍就離開了，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夜幕裡。

“墨泠，今夜就不回去了，你就隨意找個地方歇著吧，不用守著了。”

她剛才就已經感覺到墨泠已經回來了。

簡安的奶奶的事，應該是安頓好了，他才會回來的。

“是。”

暗中有一道身影若隱若現。不一會兒，便完全消失了。

白霖霜站在夜色下，背對著昏黃的燈光，面上籠罩在陰影中，看不出她內心所想。

待了好一會兒，她才動了動身子，發現腳步已有些機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