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這世界中的主宰者，袖裡乾坤，縱橫馳騁，一步一步行下去，一步都不願意有差錯。

卻唯獨內心悽寞，少了幾絲人情味。

“勸你還是收收性子，你惹不起。”

公孫青寒面無表情，內心卻如同浸了霜，竟有些冰冷。

“是嗎？雖然你說得也有些道理。可是，越是帶刺的東西，不是越有趣嗎？平日裡有些枯燥，就當做是解悶吧！”

那男子風流一笑，眼裡露出雀躍欲試的光彩，手裡的扇子搖得更加歡快了。

“雲輕瀝，不要怪我沒勸過你。”

公孫青寒的話裡好像蔟了冰。

雲輕瀝挑了挑眉，疑惑道

“青寒，你這反應過了吧？她不過是一個青樓女子，你卻再三阻止我接近她。莫非，你看上了她？”

雲輕瀝嘴上是這麼說，心底卻不這樣認為。

那個女子，身份不會這樣簡單。

他倒是要看看，這塊寒冰是否有所鬆動。

可再次讓他失望。那塊寒冰還是一如既往的寒冷，乾脆懶得理他，不與他說話。

少了打趣他的心思，雲輕瀝全神貫注地看著樓下的表演。

可在他沒有看見的地方，公孫青寒的袖袍有些褶皺。

他抬起垂下的頭，目光穿過重重阻礙，虛空望向了四樓。

白霖霜正站在窗邊看著下面的表演。

突然，她覺察到有人再看自己，順著來源尋去，卻只能看見緊閉的木門，再無多餘的收穫。

那是三樓的一間房，平淡無奇。不管是普通百姓，還是皇家貴族，都能住進去，自己也無法確定住著何人，等一下問問瑾娘或許就知道了。

不再看向那裡，白霖霜繼續看向樓下。

今晚的成果是她努力了半天的功勞，若不是時間不夠，她也不會上場去唱了那一首白頭吟。

下午教她們唱便已是難題。若是教得太多，她們或許接受不了。少而精便是她想達到的目的。

這些東西在這本就是新奇，又是有些震驚世俗。

就說那旗袍，也是出高價趕製的，光是讓她們接受，也廢了一番功夫。再加上極速訓練，的確有些為難她們了。

所幸，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番吃苦，也是值得的。

她看向這一場快要接近尾聲的表演，心底也是欣慰。

之所以選擇那粉衣女子，大概就是聽出了她聲音的與眾不同，與一般的清甜不同，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卻沙啞的恰到好處。

既能顯出聲色的誘惑，又能完美地詮釋唱詞的感情，用現代的話來說，那就是

這個聲音有故事。

是的，有故事。

一個有故事的聲音，方能演繹出別具風格的絕唱。

隨著最後“錚”地一聲，歌聲，琴聲和舞姿完美停止。

她們齊齊站成一排，向下面的人鞠了一躬，齊齊說道

“多謝大家光臨，請盡情觀看下一場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