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已經找了那麼多年,也沒有任何訊息,恐怕……唉,沒事,都過去了。不是還有霜兒嗎?她會將白王府發揚光大,也會給他們一個交代的。”
花靜憐收了收情緒,也道:
“霜兒一定會做到的。”
她的眼神忽然堅定了起來。
她緩緩靠在白瀟南的肩膀上,他摟住了她的胳膊,以示安慰地拍了拍。
“對,她一定會的。”
兩人的目光齊齊看向某處,聚起了一種叫做信任的東西。
後面一輛馬車上。
“小姐,您現在的心情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十分激動,不能自已?”
幽韻甩玩著手中的香包,嘴上卻問著白霖霜。
白霖霜揚了揚眉頭,看向馬車內的佈置。
這輛馬車裡與以前她坐的沒有多大區別,不過是多了一些書籍而已。
不過,這也只是個臨時需要的地方,也不需要去將它裝扮得多麼與眾不同。
“心情如何?你覺得該如何?”
她能感覺到這丫頭有些激動的心情。換做別人,也該是這一般心境。畢竟,她可以猜想得到。伺候她這種特殊物件,自然是沒有機會去外面一覽風景的,只能縮在那醉雨樓中日日煩悶,日日消磨,一年如一日,一年如百年。
“小姐,您這麼多年沒去宮中,難道沒有那種心神嚮往的期盼?那宮裡可不比在府中,輝煌壯闊著呢。有的人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才能有幸去觀瞰一次,那種殊榮自是少有。如今小姐能夠進去,當感到十分有興致才對。”可看小姐的神情,就完全沒有那種十分興奮的神情,反是淡然得不能再寡淡的表情,倒像是司空見慣似的。
小時候的事情,誰又能完全記得清晰呢?況且她還是失憶的。
不過,她也習慣了小姐的性情。
“都是一個樣。宮中縱然是府中不能比的,但不能比的,恐怕不是隻有表象吧!那就是一個牢籠,進得去,難得出來。”
要不然,歷代後宮那些三千佳麗又怎麼會死得那麼悽慘。
“小姐不是與太子殿下有婚約嗎?將來也是太子妃,也或者後宮之主。照小姐這樣說,那小姐是不是要一輩子困在這牢籠之中?那該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可是,天下哪個女子不對這後宮心馳神往,恨不得立即住進去?偏生小姐就是不喜歡。然而,小姐或許終歸是將要走進裡面去的。不知道到時候小姐又該如何自處?”
幽韻有些擔憂地道。
手中的香包已被她放下,她看著白霖霜,心中卻在琢磨。
不是她不喜歡太子殿下,只是貌似小姐也不喜歡。她也不能左右小姐的感情,她只能下意識地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可此一時彼一時,小姐如今不喜歡,不代表以後不喜歡。她無法猜透她心中所想。
聽說那太子殿下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對人也是甚是友好。這樣的男子,這天下又有多少?位高權重,平易近人,集風雅翩翩於一身,這樣一個看似沒有任何缺點的人,又怎麼不討人喜歡?即使冷如小姐,怕是也會動幾分情。
“進不進去都是未知。若真是進去了,也只能獨善其身,保住自己。況且那都是將來之事。將來事,將來謀,現在也無需庸人自擾。”
白霖霜說道。
如今她也沒見到那所謂的太子殿下,不知他的脾氣好不好,城府是否深厚,打不打得過。所以,這所有的憂愁,都是自尋煩惱。如果那太子殿下真是信得過的一個人,她不會介意借他的手,省一些力氣。有句話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她大可冒險一試。
“哦。”
幽韻心中有些喪氣。
依小姐如此說,就是有可能進去了。
看著她的臉上有些頹喪,白霖霜開口:
“怎麼?莫非你不想進宮去?還是想?”
這丫頭的想法一向與別人不同,有些異樣的情緒也是意料之中。
“小姐去哪,奴婢就去哪。小姐在的地方,奴婢都是很樂意去的。只要能在小姐身邊伺候,奴婢便覺得沒了遺憾了。”
她的表情瞬變,沒了之前的衰頹。一時的感性她尚可以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