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主子將她眾丫鬟之中挑選出來做了花魁之後，她的命，就是他的。

就算她知道些什麼，她也不會說的。

她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奴婢，但她自己很明白，誰對她是真心的好，誰又是想要圖謀什麼。

長期生活於底層之下，她更明白，有些東西，來之不易。

同樣，若是一個選擇是錯誤的，那麼到後來，就會接著錯下去。

所以，她不會站錯了隊。

她始終相信，只有跟著陌夜公子，她才會活出比以前更好的自己。

也才會，想之前自己不太敢想的事情。

“好一張利嘴！說得讓人不禁佩服你的忠心。可是，你只是一個下人，一個賤婢，你說，要是這次你死了，你會得到什麼？你所要維護的人，會為你做什麼？他會記得你的好嗎？”

胥娘對她能說出這番話還是有些驚訝的。

她沒想到，這樣一個看著並沒有什麼特點的人，竟會有這樣的骨氣。

那個女子身上的衣裳應該是遺夢軒為她準備的，看上去與惜春苑的有些不同。

至於說出哪裡不同，她卻無法道出。

只是，此刻，她看著，卻發現這女子好像比之前更加吸引人了。

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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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容貌不佳的人，怎麼會讓她有那種想法？

這只是錯覺。

既然她那麼有骨氣，就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若是抓不住，就被怪她狠心了。

是啊！她不是沒有想過，即使自己這樣做，也不會得到別人的任何乞憐。

竹心想道。

她說的不錯。

在她自己看來，她就真的只是一個下人，一個賤婢，一個卑微得仿若不存在的人。

就算她今夜真的不幸身亡，也不會有人知道，不會有人惦記。

畢竟，她只是一個孤女。

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死了，也再正常不過。

可是，再如何沒人惦記，沒人在乎，她也心甘情願。

誰叫，她只是一個下人呢？

“如果真的如你所言，他不記得，或是不做什麼，我也毫無怨言。

與其讓我胡亂編造一個理由糊弄你，倒不如，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她閉上了眼睛，讓眼角的汗水流去一些，也隱隱藏去某滴混在汗水中的晶瑩，才睜開眼，面無懼色地說道。

既然註定要死，害怕便沒有用了。

“好一個剛烈的賤婢！跟你留條生路你居然不走，那就不要怪我了，是你自己找死！”

她還以為，像這種人，只要恐嚇一下，她便會害怕得馬上說了那些秘密。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從一開始，這個賤婢都沒有打算開口。

她那冠冕堂皇的理由她又怎麼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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