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後的丫鬟不知道季婉柔和穆驚鴻的秘密謀劃,還在心裡暗暗嘀咕。
就連季婉柔的親生女兒死了,相爺派了人來通知季婉柔的時候,季婉柔都沒有踏出過院子一步,不知道今天這是吹了什麼風,竟然能讓季婉柔從自己的院子裡走出來。
季婉柔走進穆清歡的院子,只稍微等待了一會兒,守門的婆子說穆清歡已經在屋子裡等著她了,她才帶著丫鬟走進了穆清歡的屋子。
“清歡,”她輕喚,才一開口,眼中就已經盛滿了淚水。
“苦命的清歡啊,”她又道了一聲,雖說聲音不大也不刺耳,就是讓人聽著難受。
穆清歡垂下眼睫,“姨母前來所謂何事?”
季婉柔面容悲慼,眼神慈祥的看著穆清歡,像極了一個和藹的長輩。
她聽到穆清歡的問話,神色不變,像是她和穆清歡之間,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恩怨糾葛一樣。
穆清歡也是佩服她,穆雪晴要是有著季婉柔五分的功力,也不至於那麼簡單就被自己給弄死了。
季婉柔看著自己的眼淚沒有引來穆清歡的正眼,也就不再努力的擠出眼淚,反而眨了幾下眼,那眼淚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清歡啊,”季婉柔哀嘆一聲,“你可知道今天是個什麼日子?”
穆清歡點頭,“今天是我孃親的七七之日,清歡自然知道,只是不知姨母為何問起此事?”
她裝作自己不知道季婉柔打算的樣子,順著季婉柔的話說下去。
季婉柔自然的接過話來,“你也知道今天是你母親的七七之日,姨母就放心了。這個重要的日子,姨母怎麼能不來看著你呢,畢竟你孃親,可是姨母的嫡姐呢。”
她這話看似沒有任何的毛病,聽起來卻讓人感覺怪怪的。
什麼叫“你也知道今天是你母親的七七,姨母就放心了”?
季婉柔這話,不就是在說穆清歡連自己孃親的七七之日都沒有放在心上,是個不孝的人嗎?
再想的遠一點,皇上當初還因為穆清歡的孝心,把穆清歡封為了郡主,這一句話,是要把穆清歡往不孝欺君的罪名上逼。
穆清歡想的透徹,但是面對季婉柔那張假惺惺的臉,也只能扯出一抹笑來,“孃親的七七之日,清歡自然是記得清清楚楚的。這一點,就不勞姨母費心了。”
“你這話說得不對,姨母不是說了,你的孃親,也是姨母的嫡姐。她的七七之日,姨母怎麼能什麼都不做呢?”
季婉柔終於把話題慢慢往她所想要提起的方向扯去,穆清歡也就順著她的心意問道,“姨母想要為孃親做些什麼呢?”
她歪著頭,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極為容易被人欺騙的純真少女。
季婉柔以為穆清歡是真的想要聽取自己的意見,心裡的毒蛇探出頭來,興奮的吐著蛇信子,就等著穆清歡上鉤了。
她壓抑住自己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的語氣,“是這樣的,姨母是想,你孃親的七七之日,算是一個比較重要的日子了。原先你孃親去世的時候,姨母還沒有進到丞相府裡來,沒有辦法幫著你操持你孃親的喪事,現在到了你孃親的七七之日,姨母總要為她做點什麼,才不辜負了你孃親小時候對姨母的好。”
季婉柔說起謊話來,就像是真的一樣,絲毫沒有臉紅的意思。
說著說著,還適時的掉下兩滴眼淚,來表示自己對羅悠婉的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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