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菁菁欺辱她,她可以撕,可以打。
但她就是不想在盛時序面前掉眼淚,哪怕真正委屈的人是她。
“臉上的抓痕都蔓延至耳後了,去擦擦吧。”
盛時序突如其來的關心,讓蘇眠炸出一身冷汗,也讓隔壁的柳菁菁瞪圓了眸子。
現在最該被處罰的人,不是蘇眠嗎?
怎麼。
她倒成了被關心的那一個。
還是這大人物開的口。
“老師,我申請讓蘇眠公開向我道歉。”
柳菁菁伸出被撓花的手臂,一邊說,一邊淚眼婆娑地望向紳士,清貴的盛時序。
先不說身份,就以盛時序那副精緻的皮相,同優越的氣質,那可是多少個象牙塔裡的曖昧男同學,都堆砌不起來的高度。
要是也能被關心上一嘴。
別說到時候在實習階段混個眼熟,此刻就能炫耀上好幾天。
“柳菁菁,你睜眼說瞎話的本領誰給你慣出來的?”
蘇眠收拾完最後一根畫筆,支起腰板,冷聲砸下。
剛平息的火苗,又鋪天蓋地躥了上來。
女孩兒臉上流露出的色彩,同她清純的模樣,很是背道而馳。
導師險些暈厥,瘋狂使眼色。
壓著聲線,張嘴型對著她倆,“你們兩個是實習不想進盛氏,還是畢業了不想待南城?”
盛氏是南城,甚至整個國內的建築巨頭。
留下壞印象,別說自身前途,學校也遭殃。
蘇眠不想讓帶她的導師為難,撿回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卻發現圖稿還缺了一塊,在盛時序手裡。
“盛先生,我的圖。”
蘇眠紅腫著半邊的臉兒,怯生生走到男人面前,伸手。
盛時序冷光一落,是被踩得只能維持弓著的指骨。
被折斷的畫筆.....
“蘇同學筆畫流暢,空間構造也很有靈性...”盛時序輕描淡寫,又極具深意的點評,“就是一些細節,還需要人指導。”
最後兩字,男人眼皮掀起。
蘇眠彷彿被隔空攪進了一團黑色的漩渦裡,盛時序是拖著她下墜的大手。
“是是是,蘇同學在我們繫上是個很有才氣靈氣的孩子,就是實踐,歷練的機會太少。”
導師附和著盛時序說話。
盛時序沒再做表態,把缺的那一塊,歸還給蘇眠。
——
從畫室出來,蘇眠去了醫護室。
跟醫護老師要了碘伏,棉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