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博伸回手,笑了笑,“如期,是個好名字,這世間好的東西啊,到最後都會如期而至。我們繼續往前逛逛?”
沈如期收好佛珠,點了點頭。
郝博開啟了話匣子,邊走邊說,“不瞞你說,我們家三代都侍奉蘇家,從我爺爺起,就是蘇家陪讀的書童,後來我爸爸就成了蘇家的管家,到我這代,承蒙長輩的蔭庇,搖身一變,成了這度假村的老闆。”郝博說這話坦『蕩』得很,全無扭捏的姿態,“說起來,我還是從小看著紹恆長大的,沒想到,一晃眼,他都成了家。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我們都老了。”郝博說完,長長感嘆一聲,眼裡才顯了幾分憂鬱。
兩旁栽滿蔥木的石子小徑在沈如期面前鋪展開來,幽深得似乎沒有盡頭,也許是郝博話裡的觸動,她也哀傷了幾分,“郝先生,您看著還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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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博爽朗笑了笑,“不年輕了,和我那兒子代溝大得很,你們這個時代,網際網路,大資料,泛娛樂,哪還像我們年輕的那個年代那樣無趣。不說這些沒意思的事情了,人老了,難免瞎感懷。你也別因為我這糟老頭子說的話,心情受了影響。”
“沒有沒有。”沈如期忙否認。
“如期,有句話我這糟老頭子不知當講不當講?”郝博頓住。
沈如期微愣數秒,回答,“您講。”
“大小姐其實人不壞,有時候她講了一些話希望如期你不要放在心上。”郝博話裡帶了幾分懇求。
眼前的人沈如期才剛接觸,算不上熟悉,儘管他神情懇切,態度真誠,但話總有個度,沈如期笑了笑,“我知道,媽對我挺好的。”
郝博見她這般,沒再強求,“那就好。”
“郝先生,實在抱歉,我有些累了,想先回酒店休息。”困累是真的,更累的可能是要將所有的委屈裝作若無其事,所有的不幸裝作甘之如飴。
“那我帶你過去。”郝博正欲帶沈如期離開。
“郝先生,不用麻煩了,您忙吧!我自己一個人過去就可以了。”沈如期勾了勾嘴角。
郝博蹙了蹙眉,淺笑了笑,“那你一個人小心。”他抬起手,從大衣內裡的口袋拿出一個金『色』的名片盒,掏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沈如期,“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事情,你打我電話,只要在這個楓城,我多多少少可以幫上一些忙。”
沈如期雙手接過名片,“謝謝。”
郝博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樹木掩蔽的小徑只留下沈如期一個人,雖在白日,可樹影打下,她生了幾分恐懼,將名片小心翼翼地收好在口袋,她來時的路往回走,可錯綜的小徑七七八八舒展延伸開,她本就方向感不強,還是走岔了路,等到回過神來,周邊都是陌生的景物。
度假村本就大得很,沈如期又是第一次來,身處在哪個地方,她自然模糊得很,等到走過昏暗的小徑,到朗朗明日映照的空曠之地,她已經完全『迷』了方向。偏在的地方又空曠靜謐得很,目及之處沒有人影走動的痕跡。她慌慌拿出手機,訊號又弱得很,她翻開通訊錄,一時也不知道該打給誰好。
打給蘇蘊玲和蕭惠茹,怕是她們都懶得接,打給秦紹恆,她連他現在在哪裡都不知道,打給剛認識的郝博,不過是說了幾句話的關係,又是她自己逞強不需要對方的指引。她的指尖抵在手機堅硬的外殼稍稍用力泛了白,一股隱隱的委屈湧上心頭,眼眶蓄起濛濛的水霧。從早上來到這個度假村,忍到現在的情緒像是要一下子磅礴噴湧而出。
在這場婚姻裡,她明明想努力做好的每件事最後都落得一個狼狽的下場。
深吸一口氣,她拿出手機再次看了一眼,左上角徹底變成了無服務。她嘗試順著記憶往回走,又走回樹影疊重的小徑,繞來繞去,晃了好幾圈才隱隱看到酒店建築的模樣。
她欣喜加快了步子走了過去。
果然走出來就是酒店的位置,她走到前臺,報了名字,前臺的服務生恭敬遞給了她房門的門卡。
沈如期本就走了一大圈的路,身子乏累,拿了房卡就回了房間,衝好澡,沈如期躲到被子裡,昏沉睡了過去。
這一睡,再睜眼,天已經暗了下來,房間內的窗簾嚴嚴實實拉著。
肚子咕嚕一聲,沈如期坐起身子,『摸』了『摸』肚子,她從早上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吃,自然餓得很,而蘇蘊玲和蕭惠茹在一起,哪還會管她,沈如期從被子裡起身,腳步都虛了,回過神來,鼻尖傳來一陣香味,她疑『惑』,走近書桌的位置,上面擺著一袋食物,正飄著香味。
她伸出手,剛想拆開,身後傳來一陣沉沉的聲音,“你在做什麼?”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路從今夜白》,微信關注“ 或者 ”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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