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紹恆還牽著她的手,替她理了理頭髮,說,“我們好久沒出來走走了,這裡靠近浦江,夜景不錯,去那裡散散步?”
沈如期抬眸,昏黃的燈光打在秦紹恆俊逸的臉龐,像是浮了一層耀眼的光圈,她的心跳漏一拍,垂眸點了點頭。
每個到滬城的遊客好像不來一趟浦江不算真正來到滬城一趟,但真正住在滬城的本地人,對浦江的熱情不是很高,沈如期也就記得她小時候,父母帶她逛過幾回,大學的時候,圖浪漫和程毅騰也來過一兩回。再大些,就沒了逛浦江的興致。
都到了這個時間點,浦江走動的人仍不少,入冬的滬城冷得很兇狠,也阻擋不了浦江遊客的興致,成對成對的情侶湊在一起,態度親密的自拍,沈如期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好像當年她和程毅騰熱戀的時候,都不曾這般拍過照。
“在想什麼呢?”秦紹恆牽著她的微微用力,聲調冷冷,好似在責怪她的走神。
她回過神來,看著秦紹恆,明眸閃爍,“我們拍張照片吧。”她聲音有些輕顫,一方面是因為寒冷,另一方面是害怕秦紹恆會拒絕。
好在秦紹恆並沒有拒絕,淡淡答,“好。”
她嘴角勾起一縷淺淺的笑容,拿出手機,開啟攝像頭。
秦紹恆的臉自覺湊近取景框,沈如期有些氣不過,鏡頭裡他的臉過分的好看。
在她按住快門的那一瞬,他勾住她的肩膀,他們靠得很近,嘴角都掛著笑,真像是一對合格的夫妻。
沈如期點了儲存,視線留在照片數秒,滿足的收起手機。她和秦紹恆除了婚紗照之外,還真沒有拍過這種生活中。
秦紹恆鬆開她的肩膀,他離她很近,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鑽入他的鼻腔,如果仔細看,她笑起來,嘴角處有一個淺淺的酒窩,好像能裝進這世間最真真美好的東西,他有一刻的愣神,數秒,開口,“你今天說的話是認真的嗎?”
“什麼話?”沈如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旋即意識到秦紹恒指的是什麼,登時紅了臉,點了點頭。
浦江上行過的船隻裝飾得奢亮『迷』離,暗沉的鳴笛聲響,路過的行人們此起彼伏的交談聲混雜其中,暗黃的燈光隱隱照著,一切都好像安靜了下來,天地萬物頃刻間消失。
她的鼻腔都是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一點點在她的體內澎湃成一道深不見底的海洋,海浪洶湧。她的每個『毛』孔像是舒展開,咆哮著要吞進整個世界。她抓住他手臂的力道緊了緊。
21點報時的鐘聲響起。
滬城有個很陳舊的傳言。臨江建的那個鐘樓晚上9點敲響的時候,相愛的兩個人如果接吻,就會長長久久一輩子。
鐘聲響了一聲,兩聲,三聲,四聲,五聲。
終於停止了聲響。
秦紹恆鬆開了她,耳畔聲音又真實造出了動靜。
在江邊流動駐場練本事的民間歌手在壓著嗓子唱她那首愛的粵語歌——《喜帖街》
“忘掉砌過的沙,回憶的堡壘,剎那已倒下,面對這浮起的塵土,你註定學會瀟灑,階磚不會拒絕腐蝕,窗花不可幽禁落霞,有感情就會一生一世嗎?”
有感情就會一生一世嗎?人們都在懷疑,那沒感情呢,她的心又沮喪了一分,浦江的寒風混著水霧,又寒了幾分,鑽進她的體內,她摟緊了黑『色』剪裁得體的羊絨大衣,努力勾出一抹笑,說,“我們去看看霖風吧。”
不合時宜的建議,但她此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的心裡懷揣著那一點點的僥倖,也許他會喜歡她呢?但很快被她否定,她的心『亂』得很,氣氛很『迷』『惑』人的美好,她的嘴巴微張,那樣的話,她幾乎差點就要問出口,“你也愛我嗎?”
但她咬緊了牙關,終究沒有說出口,她害怕,她寧願他不接受她的愛意,也不算他羞辱她愛他的那顆心。也許真的在乎,所以才太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她的腦海裡閃現他說的那些話,像是纏在一起的『毛』線頭,怎麼也理不清,索『性』就不理了,她繼續說道,“回來後,也沒有去看他。”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路從今夜白》,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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