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實嗓音低沉,陣陣威壓從體內胸口流出。
“別過來!”
陳儒逐漸向後撤退,但阿實始終與他保持著固定距離。
啞姑娘跪在千機魔像上,她有滿臉洗不乾淨的汙漬,汙漬嵌入疤痕裡,與疤痕融為一體。
她看著阿實,短短几天不見,這個如弟弟一樣的小男孩張大了,也有了她無法瞭解的變化。她欣慰,對著他露出最親切的笑容。
最親切的笑容,亦如父母看向新生嬰兒般,亦如對美好最觸動般,那是天底下最溫暖人心的,是生命的意義,是天地的曇花。
阿實看到她的眼角有了淚水,來不及,來不及阻止,她便轉身迎向劍口。
鮮血,鮮血,止不住的鮮血。
慌張下的陳儒連同那把劍,與她一齊踹下空中。
阿實接住了,雙手也被鮮血沾滿了。
怎麼會?怎麼會。
怎麼故事會朝這個結局發展?
誰能算到?誰能料到?如果說一切自有天意,那狗屁的老天就不該存在。
阿實只感覺渾身一酸,無數的不敢相信試圖洗腦自己。
但他又不爭氣地看向欒藝。
他一遍遍呼叫著,朦朧間她好似笑了。
於是他也笑了。
他跪下了,彎著腰,懷抱著她,這疼痛撕心裂肺。
一切都發生了,無可挽回了,就像是流星劃過夜空,轉瞬即逝。
期間陳儒緩神來,張蘇兵和其餘掌權人也皆在保護中靠了過來。他們站在千機魔像上,居高臨下的審視著阿實,在凌亂的風中大聲商議著該如何處置這個狡猾的惡徒。
張蘇兵咬牙切齒的說要五馬分屍,又轉念說千刀萬剮,他目光狠毒的看向阿實,想他也算是有骨氣,沒有一絲俱意。
陳儒這時要表態了,他說是他殺了那個迭陽城的公主,還說故意在他面前殺的,又對著地下計程車兵鼓舞,說凡是敢挑釁渠安的敵人皆是如此下場。
一時倒也風光無限。
卻是完完全全不懂悲傷至極之人的瘋狂與無畏。
他欲以天地陪葬!
殺!
殺了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權人,殺了這骯髒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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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扛著死去的欒藝,帶著無盡殺意,一躍而起!
殺意濃縮成翅膀,帶著他在空中穿梭,無可阻擋!
那右手被憤怒龍化,尖銳的手臂勝過無數尖刀利器,伴隨著陣陣龍威,懾迫向整個渠安!
一時之間鮮血四溢!少年殺紅了眼,然後在張蘇兵的不可置信中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隨後又是殺到了陳儒面前!
他一隻手舉起他,任憑他胡亂地用劍在他身上刺著。
然後讓他在他的胡言亂語中毀滅。
毀滅,他陸續又終結了其餘的掌權人。
至於剩下的那些才反應過來的,他們則紛紛跳下了千機魔像,躲進了士兵們的防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