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記不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了。
沒有開始,所以也許過程才會那麼美妙,所以結果,才會那麼痛苦吧。
可又能怎麼辦呢?範惜愛知道,知道自己永遠也辦不到,永遠也辦不到的。
辦不到,他也記不得是從哪天開始,開始就陷入到了這種“折磨”和“幸福”的反覆之中,所以一切也都好似隨之註定,所以,這注定就讓他永遠也做不到。
做不到,喜歡和愛是他永遠無法出口的東西。
做不到,只會暗戀的他只能在暗中默默注視,然後看著她……看著她和他的幸福。
然後,他會為此用一切去守護,哪怕是付出生命,哪怕是魂飛魄散,都絕不會改變,絕不會動搖。
“……”
所以哪還有一點人樣?被腐朽蠶食的他已經面目全非。
“……”
可他又為什麼還能堅持?明明是愛而不得,明明是隻可遠觀,又為什麼,為什麼值得他去付出生命?
不明白,沒有人會明白,哪怕是他自己。
只是身體不會欺騙,結果大於一切罷了。
“……”
便是就這樣,始終堵在入口之處,始終屹立不倒。
“……哼,你小子,還真是……皮糙肉厚。”
也的確會出現震驚,面前男人的堅挺已經超過了肉身所及,所以他明白,能讓範惜愛始終堅持屹立不倒的原因來自於信念,一種看不見摸不著,但有的時候能超越一切的神奇東西。
“但那又如何?反正現在的你,也基本是與死人無異,所以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哼,不過是自我折磨後的自我感動罷了。”
他嘲笑,對他來說現實才是一切。
“而這一切,就是你的必死無疑,就是……一個時間問題而已。”
便是也不再攻擊,他就這麼保持著安全距離,就這麼待在他的眼前彼此死盯。
“可是……你還是動手吧,我怕那個魔頭會先過來。”
這時出口,沈家的他彷彿已經感受到了什麼。
“快點!”
便是開始催促,即使也知道會有援軍,但靠人不如靠己,生死更是不能只聽天由命。
“哼,看不出來你還這麼膽小。”
嘴上嘲諷,但他的身體卻是也的確行動了起來。
“哎,時候也差不多了,跟我過來吧,我們可以上去了。”
黑綠色光芒在他身上閃爍,閃爍間的結果是範惜愛的頭皮脫落,是他臉龐的扭曲,然後扭曲到最後就連雙眼眼球都掉了出來!
啪嗒。
可掉落還沒有結束,這是隻見骨頭才會停止的招數。
“……嗚啊!”
所以又怎麼能面不改色?這種對活人的折磨和腐蝕的結果讓沈家的他胃裡一陣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