摒棄一切急功近利霸道強制的計策,以溫和的形似日常的方式與她相處,在平淡煙火中摩擦出愛戀的火花。
遵循此法,蘇誡於是道:“好。我會將你之叮嚀奉作法旨,鐫刻心牆,但剩一口氣,我都會——”
“我才說了什麼?不許講一口氣。”雲渡嚴肅道。
蘇誡修正:“不論今後處於怎樣境地,我都一定會清清楚楚的記得,我的命不是我一個人的。
我的命自甘受制於池慕支援正義的善解中,我的性命答應給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它會因有她的存在,攻克一切艱難險阻,讓她看見……她曾受過的傷痛不是毫無價值。”
他的話乍聽來好像是在油嘴滑舌,雲渡直直盯著他,意味審視。
她是不喜歡他言行輕浮來討好的,覺得這樣的行為破壞了她的蘇誡哥哥明月清風般美好的形象。
雖然對她油腔滑調,霸道討嫌的蘇瘋子也有一種讓人又恨又無法拒絕的獨特的魅力。
良久的審視,發現他臉上雖瞧不出任何表情,一雙幽深潭眸深處卻是弋動著明耀星澤的。
對視間,沒有存在算計的閃躲,他的目光很堅定,彷彿這樣的話不是一時想起而說,而是長久伴隨他生,而生,在特定場景下才能真情流露。
今日話題追趕,恰好時機契合,她便看到了。
她絕對相信他沒有在誆她情意,因為就他眼下傷殘模樣,說這些真情話,即便她因此感動了,心動了,他也做不了什麼。
抱她,他自己渾身都疼;
吻她,呵……他那比豬頭還胖腫的醜得奇形怪狀的臉看著就令人呲牙,吃飯喝水都嘶嘶呃呃的,能做什麼?
至於其他,雲渡想起早時給他寬衣看傷時,前胸後背都是淤青,按一按他就倒吸一口冷氣,如此脆若薄冰一個人,他還有什麼駕淩人的本事?
想著想著,雲渡陡然一驚神,眉頭緊緊擰起,心莫名竟跳得快了。
——她怎麼能臆想他對自己做那些非禮之舉呢?!
太羞恥了!
太不道德了!
她可是有心上人的,要想也不能想他蘇誡啊!
雲渡感覺臉頰熱熱的,心想一定是昔時的情意在作亂,導致她一時迷失;亦或是在京都蘇府期間,便宜給他佔慣了,才會在這種事情上率先想到他。
“我說錯什麼了嗎?”見她雪顏扭曲,蘇誡擔憂,“你臉色不太好,可是哪裡不舒服?”
雲渡支支吾吾道了句“沒事,你知道自己該如何做便可,沒必要講出來的。”
蘇誡道:“你別多心,我說這話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說,沒有你的叮囑,我之所想所行也是如此。”
“只是你要我答應,我也不能只輕飄飄說一個‘好’字,那樣顯得我好敷衍,只有把內心真實想法講給你聽見,方顯我承諾之堅定。”
“我知道。”雲渡聲音低啞,“你臉上這樣腫,多睡才能好得快,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說罷轉身。
預備落下紗幔時候,蘇誡問:“你可以幫我去煮兩個雞蛋來嗎,我想臉上的傷快些消下去,面板這樣緊梆梆的,好難受。”
實際心裡想的是:“從來在你面前衣冠楚楚的蘇誡哥哥做不到讓你看見邋遢醜陋的一面,我只想你眼中的我是俊美的、瀟灑的、文雅的、風度翩翩的……即便是壞壞的,也要壞壞的好看,即便是受傷,也要傷得有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