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渡聞之一愣,她可不清楚公子哪裡有痣。
隨意應了聲“有啊”。
“你確定是在左邊,不是右邊?”
雲渡瞬間又愣住,答不上來。
不停地搓弄手指。
離一雙如炬鷹眸死死盯住她,壓迫得她幾乎窒息,根本不能思考。
猶豫剎那,她脫口將離說的左改成了右。
說完,她突然覺得哪裡不對,離已經詭異地笑話她了,“他鼻子上哪有痣呀,傻女人。他的痣長在眼尾延長的位置。你沒看到嗎,什麼腦子!”
離想轉身,想離糊塗蛋遠些。
雲渡呆傻了幾個呼吸,陡然美目一睅,驚悟了什麼,訝然地看著離:“你知道公子容顏?!你見過?”
離再度扶額,鬱悶到凝息緩解。
須臾後,有氣無力地反問:“你沒見過?那誰剛才說連公子每節骨頭多長都清清楚楚的!”
被他一語戳中下懷,雲渡只好坦白,說自己確實與公子定了心意,只不過公子自卑、狡猾得很,在他還未下定決心向她展示容貌之前,他只允許她摸他臉,以示真心。
離替她感覺悲哀:“傻大姐,我怎麼就認識了你這個笨女人!連人傢什麼樣都沒得見就定了心意,你真的是……”咬牙切齒地朝她豎起大拇指,“驚世人才!”
雲渡嘟嘴:“有什麼關系,竹月深有幾人見過公子?大家還不是都對他畢恭畢敬,深信不疑。”多少有點委屈,硬找藉口為自己紓解。
離道:“共贏關系與戀人關系能一樣?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公子雖好,可你不能被愛意矇蔽了本心,喪失自我吧。
他值得眾士信任,是因他確實在做正義的事,當然,只是作為公子的時候。其他時候就不清楚了!”
說這話時,他又看蘇誡,眼神幽暗複雜。
“可他說到底是男人,男人在情愛方面的人品與在事業上是不一樣的,你不是已經經歷過一回了麼?
他為了權利拔刀向你,事後又千方百計挽回你,如此無恥做派,你怎能接受!
我不是彧國人,他也沒對不起我,我不會因為他是你們彧國百姓痛恨的奸臣就背棄他,他在正與邪之間變換身份,相信一定有自認為對的謀算,我可以理解,必要也會支援。
可是你與我不一樣,與竹月深其他人也都不一樣,你與他有淵源,有糾葛,有旁人無法共情的愛恨……。
總之,我說這麼多,就是想提醒你,我不清楚在你們的愛情裡,他是不是好人,但他為一己私慾,這樣騙你,捉弄你,我很不能理解,也很為你心痛,你還多擦亮擦亮眼睛吧,不要再被愛而傷了。”
他嘰裡呱啦說完,雲渡慢慢才理清當中含義。
心神一明朗,她才驀然想到蘇誡眼尾至鬢角的中間確有一顆細小的痣,不是很明顯,近看總給人風流多情韻味,很勾她色心。
她以前可喜歡去摸了,但他不給,說她眼神魅魅的,很不純潔,不學好,藉此事還勒令她以後不準搞小動作,更不準對除他之外的男子有類似行為。
被拒絕多次後,她終於放棄了對他動手動腳,漸漸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了。
今日離提起,那些記憶瞬間像浪潮一樣奔湧進腦海,充斥得她滿腦子都是那時、那人。
不過離也真是,他竟真把蘇誡當作公子,還揣摩上了!
雲渡感覺好笑,故意逗他:“你都說了我與他的愛恨旁人無法共情,那我就甘願被他騙行不行,反正不管受多少傷,他還是他,這不也是一種獨特的愛?多意義非凡。”
離詫然:“獨特的愛,意義非凡?!好男人怎會傷害真正心愛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