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鄭念夕跟在他身後,覺得累了,就停下來歇一口氣,然後順手就能摸出點啥來。
走路不小心摔個跟頭,也能磕得一塊青磚空空作響,頂著額頭上的包給挖開,又是個莫名其妙的寶物。
總之時不時地停留在某處,就總能摸到點什麼來,然後她都以沒地方裝為由,送給了雲落,搞得雲落怪不好意思的,連忙收下。
行走江湖,不要斤斤計較。
雲落已經將自己之前撿的那些東西都清了出去,畢竟方寸物中空間有限。
他此刻心神之中默默盤點著目前的收穫,兩柄劍,一短一長,應該都是之前那次大戰的遺留之物;
一塊玉牌,是鄭念夕從假山縫隙中幫他撿來的;
一顆避水珠,是鄭念夕休息時順手從一個雕像手裡取下來的,而自己站在旁邊半天,都沒看見那兒有這麼一顆珠子;
一個木頭雕像,雕刻的是一個身著綠袍的男子,面容剛猛,惹得雲落一陣腹誹,怎麼穿得如此妖豔;
最令雲落開心的,就是鄭念夕一腦袋磕出來的,也是鄭念夕以為最不值錢的東西,一疊黃紙,雲落識貨,那是最上等的金色符紙,在這上面寫就的符籙,威力比起尋常符籙可是要大上許多許多倍。
雲落打定主意,回頭把這個符籙送給那位教自己劍符道的大叔,報答他教自己符籙之道的恩情。
當然,這事兒還得跟鄭念夕商量過後才行,畢竟人家少不更事,不知輕重,張口就送給自己,自己哪兒能真捏在手上不還了。就當她是暫存在自己這兒吧。
雲落看著鄭念夕,心中默默祈禱著,趕緊找到那件火浣衣吧。
在進來之前,蕭雨就曾經對他專門交待過,一定要找到一件火浣衣,然後他為雲落設計的那條退路才有可能實現,就能確保雲落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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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路上,雲落眼珠子都快瞪瞎了,也沒見著任何線索,現在就只能把希望寄託在鄭念夕這個小丫頭身上了。
至於鄭惜朝,雲落想著就有些愁,這小子估計是受了刺激,進來之後寡言少語,一直神神秘秘的,雲落望著他的背影,摩挲著下巴,難不成自己猜測他跟祝融聖帝有些關係這事兒是真的?
跟著鄭惜朝的腳步,雲落和鄭念夕穿過兩重院落,然後不由自主地抬手遮住了眼睛。
當他們漸漸適應了光線,抬頭正好望見一出絕美景象。
遠方,從金邊到紅光,紅日噴薄而出,日光閃耀,照射在平臺之上。
平臺上鋪滿的是鮮豔的紅磚,是雲落從未見過的搭配。
一種搭配沒人用,說明這個搭配肯定有問題,這是雲落以前的想法,但現在不一樣,他覺得是沒找對用它的地方。
比如在這兒,日光降臨,瞬間蒸騰出一片火海,映著金色的日光,一種豪邁和壯闊填滿每個人的心間。
很快就日上中天,再日落西山,當最後一絲餘暉還未散盡,那邊的光芒便已經再次滲出。
雲落看著這樣的天大手筆,心中震撼不已,這便是上古天仙的實力嗎?
鄭惜朝靜靜地站在那兒,看了一遍又一遍。
再好的風景,起初震撼,繼而平淡,最後煩膩,總逃不脫這樣的迴圈,風景本身無罪,有罪的是人。
比如鄭念夕。
她就已經很不耐煩地催促了自己哥哥兩次了,鄭惜朝恍若未聞。
雲落抱著手臂,靜靜地旁觀,也不插手,他對自己的運氣沒啥信心,索性由著這倆折騰。
等看到第五遍,鄭念夕已經放棄了,氣鼓鼓地靠在牆壁上,恨恨地看著自己的哥哥。
沒辦法,從小自己就是聽哥哥的,他那性子,看著溫和,實際上犟得要死,勸了兩次不行,自己再懶得費那口舌。
鄭惜朝卻在此刻默默轉身,看著地面,沉吟不語。
雲落饒有興致地盯著他,也在暗自琢磨著其中玄機。
日光反反覆覆,地面明亮又陰影,然後眼尖的雲落卻在此時敏銳地發現,有一塊靠邊的地磚,至始至終都沒有被陰影完全覆蓋,哪怕是日落和日出之間微不可查地時間中,它依舊有著一絲陽光照射的光亮。
再看一遍,雲落確認無誤。